月黑风高,李天宝惊心骇神。
他自从将家传《九曲归元劲》这内功练到大圆满,真气已遍全身诸窍,耳聪目明,内劲浩瀚如海连绵不绝,再加他的断金阴阳手,若是闯荡武林,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但眼下,他居然被人轻易制住,甚至都没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
倒是鼻间有一股香气。
女人无疑。
但无论男女,都是能杀人的,倘若现在对方冲自己下手,那自己连一丁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对方就在他身后,只是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铁箍固定着,根本动弹不得。
倒是能听到轻微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对方似乎是在观察,也可能在思考问题,短短时间里李天宝已是将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很明显,对方是高手。
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武道高手,而是修仙者,若是点穴封穴这种手段自己能感觉出来,绝没有如此恐怖的定身效果,只能是法术。
如果是法术,那就说明对方至少是‘蕴法’境界的修仙者。
绝对是现阶段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但这又有问题。
自己应该和对方无冤无仇,甚至应该是素不相识,那一个蕴法境界的高手干嘛要为难自己一个刚刚五斗灵蕴的小角色?
况且既已蕴法,也没必要再做‘夺人灵蕴’这种盗匪之事。
“难道,又是黄皮子寻仇来了?”李天宝能想到自己得罪的蕴法境界的存在,只有那一窝黄皮子的靠山。
如果真是,那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思索间,身后那人呼吸渐重,似有隐疾,这让李天宝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这個女修士一个不开心,拿自己开刀。
很快,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有一种无奈和认命的感觉。
下一刻,李天宝感觉自己被人提过去,天旋地转下,发现自己被扔回草庐竹榻之上,紧接着一物蒙在眼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能感受到。
有一双轻柔之手,正给他宽衣解带。
李天宝汗毛直立,脑中浮现一黄皮大妖手持屠刀笑脸盈盈,而自己被剥光拔尽如躺在案板上的褪毛鸡,等待宰割。
心中含怒,暗道要杀便杀,这么辱人实在过分。
下一秒,一团温玉一般的身体挤入怀中,李天宝脑袋发懵之际,身上的禁制也被解开,耳边传来一声女子低语。
“你若解开眼上丝带,必死无疑。”
李天宝听出对方声音中阴寒的杀气,知晓不是玩笑,只是心中疑惑丛生,但很快就被感官带来的刺激所干扰。
此处刺激过程,不宜表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时李天宝念头一动,心说莫非是自己四百功德所换机缘?
倒是和在夏家那晚与夏凝霜的事儿有些类似。
也不知道是功德不正经还是这机缘不正经。
至于这送上门的女人,说不要,对方肯定不会听咱的,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滴?
既然无法反抗,倒不如......从了她......
于是壮着胆子伸手抚臀按腰,初反抗,接着顺从,再往后配合无间似老夫老妻。
这一夜水乳交融……这一夜春光乍泄,讲究一个溪水潺潺声婉转,夜色朦胧月半弯……
待意兴阑珊,香柔离体,穿衣声起,李天宝不敢乱动,只是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思索盘算,大概片刻后,对方似是穿好了衣衫,却没走,应该是静立不动,而且,在盯着自己。
李天宝汗毛直立。
杀意!
他感觉到了杀意。
这女人刚刚强上了自己,爽完了就要翻脸认不认杀人灭口?简直歹毒凶戾,虽说李天宝现在能活动,但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四百功德就换了这个?这特么叫什么狗屁机缘?
要命的机缘。
可要说是因为那事儿就更冤枉了,咱是被动的,咱才是被强上的弱势一方。
这去哪儿讲理?
李天宝深知自己命悬一线,好在方才他一直都在盘算猜测这女人的用意,且不管别的,对方虽说有了杀意,但还没有动手,就说明她在犹豫。
换句话说,不是一个冷酷无情残忍嗜杀的性子。
有犹豫,那就有生机。
李天宝心念一动,急忙开口:“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日之缘,或可结他日之果,既有夫妻之实,你可弃,我却不能忘……将来你若落难,我必拼死相助……”
言简意赅,用相对硬气的话,说出求饶之词,也算古今第一人。
话落,安静,几息间似度年。
好在对面那位真就没下杀手,且,杀意消退。
“你还是忘了吧。”女人声冷沉稳,也没了最开始那古怪的喘息浮躁声,李天宝猜测之前这位要么是中了毒,要么就是修炼出了岔子。
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