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姬!”
“道友……唔,胡郎,啊!”
“银姬!”
“胡郎……道友,且……道友且慢……”
“……”
贺道人修为明显要比赖四高,迷魂术施展出去之后竟连五个呼吸都做不到。
许良没奈何,只得再补一发。
只是三次之后这厮似乎对迷魂术产生抗体,几乎是在许良刚施展完迷魂术,他就恢复了清明。
但此时的他已经被数百只耗子咬得满身伤痕。
若非他是修行中人,体魄强悍,估计能被耗子们啃成骷髅架子。
清醒的贺道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双拳一握,以强横真气将身上耗子震飞。
又一把掐住神志不清的胡二魂魄,用力一摔,将其摔得撞到了柱子上。
亏得胡二乃是灵魂,不然就这一下就能要了它的小命。
做完这些,他却没有对许良出手,而是打了稽首:“道友,这是个误会!”
他话虽说得客气,眼睛却在偷瞄许良的魂魄。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土地公,竟然修出元神!
元神离体,得是多高的境界?
最关键的,是对方的元神居然这么大!
许良吃惊不小。
他怎么也没想到贺道人清醒的这么快。
看着满地的耗子尸体,再看贺道人浑似没受太大影响,他心底也泛起了嘀咕。
迷魂术显然是不能奏效了。
真要继续动手的话别说拿下对方了,只怕自己立马就露馅。
可要就这么轻飘飘算了也不行。
一来自己这口气咽不下。
二来要是就这么容易揭过此事,对方肯定以为他好拿捏。
但自己如今神游术的持续时间只有四分钟……
短暂思索之后许良冷笑道:“以摄魂术摄人心神,鼓动乡民拆我庙宇,如今又登门示威,你竟跟我说这只是个误会?”
说着话,许良再次举起拴魂杖,冷哼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解释这个误会。
若不能让我满意,今日就留在我庙里吧!”
说着话,他甩手掷出苟三、顾四。
二鬼杀气腾腾,怒叫连连:“老爷,跟这厮废什么话,直接拿下送去冥府走一遭就是了。”
“敢在土地庙撒野,真是找死!”
说话间,二鬼提着勾魂锁哗啦啦一阵响。
贺道人眼神一凝。
倒不是二鬼的话吓着他了。
而是二鬼的体型比其他土地庙的鬼差明显大一圈。
且他们身上的鬼气更为凝实,身材也更为壮硕。
就连他们手上的勾魂锁也明显大一号!
贺道人知道不少土地庙内情。其中之一便是鬼差实力与土地公实力成正比。
看两个鬼差这么大只不难判断许良的实力肯定也比一般的土地要高。
贺道人惊疑不定。
照理说草庙乡的土地应该被那把火烧没了才对,如今却好端端站在这里……
“一!”
许良伸出三根手指,神情嘲讽。
同时不忘将手中拴魂杖再次举起。
“他在吓唬我?肯定是的……不对,赖四不见了,还有他暗中驱使的那狐妖……”
“二!”
“他果真是修道大能,怎会成为土地,假的,肯定是……不对,城隍都没有这么大的元神……”
“三!”
许良神情变冷,拴魂杖上绽出十二条拴魂索——这是他能最大化壮声势的举动了。
再不然就只能钻进阴府避难了。
好在十二条拴魂索同时伸出的声势足够大,十几条拴魂索如灵蛇吐信,疯狂扭动。
为显声势,他任由拴魂杖将倒地的乡民魂魄扯了出来,顺势抽打起来。
“啪!”
“啪!”
“啪!”
几声鞭响的同时,也有几条拴魂索朝贺道人伸来,看着就要碰到他。
贺道人眼神一缩,这个疯批!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土地公压根不管自己辖地内乡民死活,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生魂扯出身体!
他是疯的!
贺道人此时确定以及肯定,眼前的土地公压根不是什么善人凭借功德成的土地,他生前肯定就不是良人。
该死,这该死的城隍!
他竟然屙尿擤鼻涕——两头都拿!
说好的拿了我莲花宗的好处就助我传法,现在竟给我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道友,且慢!”
贺道人连连后退。
许良冷笑,只是催动拴魂杖继续裹向贺道人。
贺道人狼狈退出大殿,许良得势不饶人,跟着出了大殿,来到院内。
为了效果更逼真,他又弄起乘风术,将庙门关闭,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此时此刻,许良已经把氛围烘托到剑拔弩张,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再进一步,自己就露馅。
他在赌!
而贺道人眼见许良如此作为,心底再无疑虑,急急摊手示意:“道友,道友,今日是我之过,我愿弥补道友!”
“哦?”
许良忽地一顿,拴魂索堪堪抵在贺道人面前,上面鬼气冰凉如实质,扑在贺道人鼻尖。
“说说看!”
许良笑容狰狞,似在期待什么,又似在压制什么,活脱一个疯批。
贺道人再无犹豫,抬手奉上一瓶丹丸:“此丹乃是养神丸,以弥补道友此番损耗。”
许良瞥了一眼,一脚踢开,再次催动拴魂索。
“你就拿这破烂糊弄我?”
“道友!”
贺道人心神一凛,赖四果然栽在这里!
看对方神情,分明是已经见过这东西。
他赶忙又取出一张绢布。
还未开口,许良就勃然大怒:“不会是什么阳诀,什么阴法吧?好泼道,拿你爷爷消遣的!”
贺道人心底一颤,拱手道:“道友,贫道只是莲花宗外门普通弟子,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来别的东西。”
眼看许良又要举杖,他急忙躬身道,“请道友说个章程,贫道能做到的一定照做。”
“试我?”
许良心底冷笑,气氛都烘到这份上了,许大爷还有退路吗?
就算是被拆穿,许大爷也得先唬一把大的!
“我说个章程?你莲花宗不过邪门歪道,暗中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就罢了。
以为在别的地方搞掉几个土地,便一样能对付你家道爷了?
暗中撺掇乡民,放火,拆庙,怎么,连正面跟你家道爷掰腕子的勇气都没有?
来来来,道爷就站在这里,往这儿砍!”
许良把头探出去,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而后嘲讽一笑,“你敢吗?”
贺道人连连摇头。
他当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