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尔睁开了眼睛，那是他熟悉的地方，那是他和未婚妻一起共舞的大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共舞的大厅。

老尼尔清楚的记得那是他在，六十年前，畏畏缩缩的他被自己的未婚妻牵着手第一次跳华尔兹，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画面在脑海里演绎了不止几万遍。

老尼尔看向艾斯，眼中满是感激，艾斯点了点头：“你的时间不多，只有十分钟，不要影响这个时间的历史。”

光覆盖在老尼尔的浑身，一套整洁的白色西装出现在老尼尔的身上：“既然去参加舞会怎么能没有一套好衣服呢？”

艾斯跟着老尼尔一起走向舞会大厅，自从回到过去后老尼尔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天使先生您知道吗，那时候我们并不富裕，她虽然是一名贵族小姐但是她家里并没有什么钱，我们就经常装作高雅来别人的聚会蹭吃蹭喝，这也是我影响的她。”

艾斯没有过多评价，重返时空的结果也是悲剧，老先生的妻子已经注定回不来了，从过去回到现实的结果就是无尽的孤独，只希望那位女士可以打消老先生复活她的执念。

艾斯默默的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默默的跟上老尼尔，老尼尔还在兴奋的介绍：“那是我们第一次喝的高级酒！那是文森特挺墨迹的老学究。”

直到老尼尔看到了那曼妙的身影后就说不出来什么话了，艾斯顺着老皮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对跳着舞蹈的男女，男性身材高大，体态匀称，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显得风度翩翩。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深邃的眼眸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老尼尔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都说了我年轻的时候很英俊，克莱恩还不相信。”

也只是轻微的吐槽老尼尔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那个女孩身上，她身着一件精致的淡蓝色晚礼服，裙摆轻盈地拖在地上，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礼服上点缀着细腻的蕾丝和珍珠，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她的金发被精心地盘成一个复杂的发髻，几缕松散的发丝自然地垂在耳畔，增添了几分随意的优雅。

她的皮肤白皙，仿佛瓷器一般细腻，脸上的妆容精致而不失庄重，淡淡的腮红和唇彩使她看起来既清新又充满活力。她的眼睛是深邃的蓝色，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的举止优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她的舞姿更是令人赞叹。她轻盈地旋转，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扬，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在水面上翩翩起舞。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她的项链和耳环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她手腕上戴着一双精致的白色手套，直到肘部，更增添了几分古典的韵味。

“看啊！我说什么了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啊！”老尼尔手舞足蹈的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兴奋的和艾斯分享着他的喜怒哀乐。

“你不想和她共舞吗？”艾斯看着老尼尔拼命的和自己介绍和眼中的渴望，迟疑的发出疑问。

老尼尔摸了摸褶皱的脸颊，又看了看下面翩翩起舞的两人：“我太老了，没有办法再像年轻人一样跳舞了，而且我也不想破坏我过去美好的回忆，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美好的回忆吗？”艾斯低下头思考了一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皮特也随着音乐跳起了一个人的交际舞，一个老人在过去的舞厅跳着和妻子曾一起跳过的舞。

泪水从老皮特的眼中滑落，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帅小伙了，他美好的回忆一直都在心中。

艾斯静静的看着老皮特，光从指尖流出包裹了老皮特整个人，泪水迷糊了老皮特的眼眸，模糊中老皮特似乎握住了什么，那双手是如此纤细，她？不不可能的！难道是天使？

老皮特在光中起舞，那是奇迹之光回应了他内心的祈愿！她的妻子虽然无法复活但他最美好的记忆被实现了出来。

一曲舞毕，时间到了，被光包裹的老皮特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扭曲，两人再次回到了老皮特的家里。

艾斯盯着对方，光一点点散去，老皮特看向艾斯，虔诚的在胸口点了四下：“赞美女神，赞美天使！”

艾斯看着老皮特，对方给自己的感觉不太一样了，就像一块朽木重新长出了嫩芽。

“你好像找到了新的目标。”艾斯有些感慨。

“尊敬的天使我还能有什么目标呢？吃好喝好，多活两年就好了”老皮特轻松的开着玩笑。

直到现在老皮特的执念才释然，那折磨了自己五十多年的梦魇随着刚刚的舞蹈随风消逝了。

艾斯的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保持这份心态！我将与你同在！”

老尼尔看着天使，他和自己认知中的天使完全不同，和天使相比他好像更像是一个人，随和到了极致的存在！

老尼尔迟疑了一阵子发问道：“伟大的天使，我以后能否再次召唤您呢？”

艾斯寻思了一下，被召唤肯定和那个黑夜女神脱不开干系，要是一直利用对方的召唤仪式出现迟早要有麻烦，人情这玩意越欠越多。

老尼尔看着迟疑的艾斯不禁自嘲：“对方是您天使，怎么可能会愿意被普通人随意召唤啊……太过异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