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闻言失笑,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事当时还是我与克宏所说,现在反倒是我忘了。确实是我欠考虑了,那克宏认为要何可安排这五百人的去处。”
“这五百人都是从殿下发迹以来一直跟随于殿下,是忠心耿耿的老人。”柴克宏性子豪迈爽朗,自然是有啥说啥,“跟随殿下最久,虽然得了些赏赐,但军队扩展至此,大家都还是原先那些小校,怕是令人寒心。”
“不如将这五百人对半分开到镇南军和龙骧军中,这样既满足了金鳞军兵士的升迁,又能让殿下更加迅速地掌握镇南军和龙骧军这两支军队,可谓是一举两得之计。”
“妙哉妙哉!”李弘冀鼓掌道:“没想到克宏看着五大三粗,实则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啊!”
“就按汝说的办。”
李弘冀又想了想,说道:“阵前对阵,最怕各军主帅不和,各自为战,不能把劲往一处使。如今我麾下已有金鳞、龙骧、镇南三军,怕是得设一个主帅,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克宏最为合适,就任克宏为三军总督,有指挥三军之权。至于克宏原来的金鳞军指挥使一职,就交给秦宝来做。”
这一次,柴克宏是真真切切、里里外外都感受到李弘冀对他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在五代十国这个时期,什么最重要,是名声吗?是粮食吗?……统统不是,最重要的是军队!军队!军队!
有了军队,谁都可以占山为王,甚至称皇做祖,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常态,没有所谓的“正统”,毕竟天下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割据,谁都自称是“正统”。
而李弘冀放心地把全部的军队都交给柴克宏统领,无疑是对柴克宏的忠心没有丝毫的怀疑,这正是对他最好的嘉奖。
柴克宏从椅子上站起来,右拳砸在地上,单膝下跪:“必不负殿下所托!”
陈陶和韩熙载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对于殿下对柴克宏信任的惊讶。当然,还有对于李弘冀宽宏大量,敢于放权的赞赏,以及今后更加尽力辅佐好这位圣主的决心。
李弘冀坐久了屁股也有点累,于是顺势站起来,走到前面扶起柴克宏,接着说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战略的问题。”
“大家肯定都知道,作为一个皇孙,我能拥有亲军已经是皇爷爷格外开恩。不算还没扩军的金鳞军,我如今坐拥镇南、龙骧两军过万人,又掌控了南昌大权。”
“我有信心皇爷爷不会怀疑我会造反,但日久生疑,朝中不免会有野心之辈造谣于我,离间我与皇爷爷之间的关系,到时候皇爷爷一旦将我召回,我在南昌的发展都会化为泡影,徒徒为他人作了嫁衣。”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请叔言和白瓷一起商量,作出一份奏疏来,上呈京城,以安皇爷爷之心。”
韩熙载和陈陶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所谓“简在圣心”,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在封建时代,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可谓平步青云,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又可谓寸步难行。
他们一同弯腰,道:“臣等一定竭尽全力,不日就将奏疏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