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虽能保人安全，但也只能暂时保人安全，不能反击的话终究是瓮中之鳖。

“不给，”秋月白摇摇头，“攻击类符箓是个稀罕玩意儿，所以一般不会制作效力太低的符箓，而攻击力太高的符箓交给你们太危险了，万一把你们自己给炸了，我的乐子就大了。”

“而且就像老虎认不出猎人手里的长条是猎枪还是木棍，你们也分不出哪些鬼是你们惹不起的，给了你们武器反而容易让你们错判形势。”

感觉第一个理由才是重点啊，后面一个更像是借口，校长也说过预算不够，没有配额之类的话，姜淼在心里思考着秋月白的话，没有发表意见。

林言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他见识过秋月白那晚和红衣女鬼的打斗，知道就连秋月白那次也只使用了一张符箓，所以心中更为笃定。

张维失望地问：“那就只能跑了吗？”

“对啊，跑就可以了，不要求你们跑的比鬼快，只要能降低鬼攻击你们的频率，延长护身符的持续时间，坚持到我来就行了。”秋月白点点头，青叶市内强大的鬼已经被清理了一遍，剩下的有攻击性的鬼都是残魂，普通人站着让它打几天都没事，更别说有护身符的这几人了。

见他们没人再发问，秋月白也没再多待，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秋月白站住，回头对黄力说：“你有打算看看生前的亲友，看看自己的家人吗？”

“…劳您费心了，我会好好打算的。”黄力愣了一瞬，似乎不明白秋月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一句，但还是微笑着恭敬地回答。

这一次秋月白是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叔大叔，老大是什么意思啊，关心你吗？”张维凑到黄力身边问道。

秋月白看起来不像是会过问陌生人私事的人，所以张维觉得刚才秋月白肯定话中有话。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关心吧。”黄力也觉得奇怪，昨晚和秋月白相处时，他没有过问这些，自己也没主动聊起，怎么今天他会突然问起来。

姜淼此时也凑了过来，“那黄叔你有去看家里人的想法吗？要不要我们陪你？”

“…我都已经死掉了，何必再去挂念生前之事。”黄力哈哈一笑，故作洒脱地说。

“真的嘛？”林言听到黄力的话，结束了和洛千筱糯糯对灵教团经费的窃窃私语，狐疑地看了过来，“你的女儿可能是混混头子哦。”

此时，林诺仍然僵在原来的位置，脑子里重复闪回着身上的蛇全部看向自己的画面，身体微微颤抖，牙齿发颤，他怕蛇，巨怕！

“我女儿很乖的，你们说的女生应该只是巧合同名而已。”黄力摇摇头否定了林言说他女儿是混混头子的说法。

“不去确认一下？我知道她的班级。”林言试探性问了一句，她觉得黄力的态度有些可疑。

“不需要，我相信她。”黄力沉默了一秒，保持着他的职业微笑，回答得斩钉截铁。

此时，姜淼也感觉到了不对，相信女儿没问题，可为什么一直拒绝去看看她？甚至只是去高三那边确认一下都不去。

“成绩下降也无所谓？”林言不是信口开河，只是假设黄力的女儿就是她昨天遇见的那个女生，而那个女生在升入高三后成绩确实有所下降。

黄力表情从容不迫地摇摇头。

“跟不良混在一起也无所谓？”

黄力表情没有变化。

“跟人打架也无所谓？”

黄力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恢复了原样。

姜淼明白了林言想做什么，饶有兴趣地顺着林言的话接着说：“跟不良谈恋爱呢？嫁给不良呢？结婚后被不良家暴呢？被抛弃呢？被抛弃后发现怀了孩子呢？”

随着姜淼说得越来越离谱，黄力想要勉强维持从容不迫的表情也越来越困难，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绷不住地举起双手，苦笑道：“即使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我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去看了不是徒增烦恼吗。”

他如今只是一介孤魂野鬼，就连出现在她们面前，和她们说说话都要担心会不会吓到她们，让她们再次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事实，让她们徒增伤心。

如果女儿真如林言所说，变成了个不良少女，自己又不能为她做什么事，不能让她改邪归正，那不就是徒增烦恼吗。

得知黄力不愿见女儿的理由竟然是逃避现实，林言收起调侃的笑容，略略失望地问：“你是鸵鸟吗？遇到害怕的事情就把头埋在土里，如果想要改变什么，只要没死就一定能做些什么，就算死了也还没魂飞魄散呢，去你女儿梦里骂她，训她，不许她再跟混混混在一起，去吓唬那些混混，让他们不敢靠近你女儿，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全部吓一遍，吓到他们连觉都睡不着，吓到他们连出门都没精神，总有事情是你能做的。”

黄力愣愣地听着林言长篇大论，一时也反驳不了，只能沉默以待。

“不管了，反正明天我想去跟着学姐，看看混混是不是真的要抢地盘，大家谁要来？”林言不再看黄力，转身笑着对其他人问道。

周日那个打趴两个混混的黄依莎是不是黄力女儿，只有黄力见了才能知道，所以林言才这么提议，至于黄力跟不跟上来，那就是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