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楼的装饰,比一楼要好一些。
不过,还是三两人坐在矮榻上。
所谓的雅座,也只是用两道屏风,隔出一个小空间来。
李琩和贺知章刚刚入座,店小二就已经把酒水备好。
贺知章一打开瓶盖,往李琩的碗里直接将酒倒满。
李琩也不客气,端起碗吸了一口气:“香!这酒的确香!”
说完,径自往嘴里含了一口,发现这大唐的酒啊,度数很低,到嘴里还有点微甜,也难怪李白这酒鬼会千杯不醉。
不过,他们这里的酒水比外面卖的,要更加浓郁,更加清甜。
几碗酒下肚,李琩感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二人闲聊了几句,贺知章借着酒兴开口询问李琩:“大王,刚才在马背上所吟的那首诗,着实不凡呐!”
李琩直接抓起一块羊肉丢到嘴里,大口地吃,大口地往嘴里灌酒,喝下之后哈哈大笑。
他抹了一把嘴,说:“哎呀,那不是我所作,是我抄来的!作诗者另有其人!”
贺知章听后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询问:“不知是何人能作如此绝句?”
李琩倒是毫不隐瞒,直截了当地开口:“李白,李太白!”
“此人乃蜀中客,狂放不羁,特别好饮酒!”
“算算时日,他差不多也要来长安了。他若是来了长安,贺老可一定要把他介绍给我啊!”
“我也好与他烹羊宰牛且为乐吗,会须一饮三百杯!哈哈哈!”
李琩所呈现出来的这一种狂放姿态,贺知章是越看越对胃口!
也不知怎的,以前贺知章也有关注到李琩。但是那个时候的李琩谦逊有余,过于拘谨。
虽然说皇帝对众亲王管束得特别严格,但是身为三朝元老,贺知章很清楚,这些亲王皇孙们越表现得拘谨越谦逊,处处小心谨慎,只会换来皇帝更加密集的监视!
毕竟他在皇帝身边多年,对皇帝的性格不说了如指掌,但也摸得七七八八。
而自打李琩昨天晚上的那般作为之后,贺知章知道这位亲王应该是开窍了。
他本以为是李琩身后有哪位高手在指点,但是现在看来,这位高手正是李琩自己!
怪才,怪才啊!
两人开怀畅饮,恰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酒瓶子摔碎在地的声音。
“乒!”
随后,是一个男人的呼喝;“怎么回事!本公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为何那徐莞娘还不出现!?”
“让她来,要是再不来,本公子就把你们这小小酒肆给砸了!”
李琩听后眉头一皱,正打算要站起身来,然而贺知章却是伸出手,对着李琩摆了摆。
他说:“闲事莫管。这世间谁是林林总总,多如牛毛,大王如何能够管得过来?”
就在贺知章和李琩说话的间隙,李琩通过屏风的缝隙,就瞥到一个熟悉的靓丽身影匆匆而过。
这个徐莞娘,正是那天李琩用披风盖住她身体的美人。
她刚刚走上前,那公子哥借着酒劲直接上手。
徐莞娘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连忙后退:“裴公子,我们这里是酒肆,不是妓馆,请裴公子注意分寸!”
公子哥听后哈哈大笑:“青楼妓馆也好,你这小小酒肆也罢,在本公子看来都一样!”
“能被本公子看上,那是你的福分!莫要给脸不要脸来过来。
李琩噌的一下,就从矮榻上站了起来,他刚下了地,贺知章便伸手揪住了李琩的衣袖。
他对着李琩还是摇头,说:“这酒家小娘子,自小便在这酒客之中斡旋,早有她的一套方法,大王就莫要管了。“
李琩却是哈哈一笑,他说:“贺老这话说的没错,非常在理,但奈何我这个人啊有个毛病,就是好管闲事,闲的!”
说着,李琩“砰!”的一下,直接将挡在身前的屏风给踹翻,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他顿时两眼一瞪,骂骂咧咧:“一大清早就听到有人在聒噪,怎么,身上皮痒了,要爷爷我给他松快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