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报总督大人,一个自称为思禄的麓川人在军营外求见!”一个明军急匆匆的在总督营长外大声喊道。
王骥呵呵一笑,抚着花白的大胡子说道:“哦?将他带进来!”
说完又看向众将士,继续说道:“且看这思禄来此有何目的。”
思禄在军营外焦急的等候着,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明军军帐,思禄心中升起一阵不安的情绪,庆幸道:“多亏没有和明军贸然开战,以明军的实力,踏平我孟养城,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喂!你瞎看什么呢!跟我走!”
那明军的一声大喊打断了思禄的思绪,他连忙收回视线,战战兢兢的跟着那传令兵,像军帐深处走去。
一路上每一个经过的明军都充满敌意的看着思禄,还有的明军见到思禄,故意拿着刀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思禄深吸一口气,权当没有看到。
很快,思禄便跟随引路的明军来到了总督军帐外,他紧张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手心不由得出了阵阵虚汗,变得粘腻湿滑。
“麓川宣慰使思禄!总督大人有请!”那明军冷冷的传唤着思禄。
思禄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便忐忑的走入了这总督军帐内。他刚一进去,便看到张軏死死地盯着他,面色丝毫不掩饰的敌意冲击着他紧张的心。
王骥面色深沉,看到思禄进来,看也没有看他,慢悠悠地说道:“麓川宣慰使思禄,你可知罪?”
思禄听罢立即直挺挺的拜伏在地,颤抖道:“小的……小的知罪!望总督大人宽恕我的过失,小的感激不尽!”
王骥听到思禄恐惧的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给了方瑛一个眼神,以方瑛的聪明才智,又如何不知王骥是何意。
方瑛手一抖,脱刀出鞘,手持大刀指着思禄,怒道:“思任发和思机发父子屡教不改,安能知道你是何打算?依我看,你这条命,便留在这里吧!”
方瑛作势便要冲上去砍了这思禄的头,给思禄吓得是直直往后爬,口中辩解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小的深知家父与家兄自不量力,竟敢挑战大明的威严,小的愿永世效忠大明!求将军宽恕!求将军宽恕啊!”
王骥笑呵呵地叫住方瑛,说道:“方参将,切莫冲动!思禄,本督来问你,你所言,可否为真?”
思禄急切地喘着粗气,忙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违背,小的必死无葬身之地!”
王骥哈哈大笑,猛地站起身,冲着思禄摆摆手,说道:“跟我走!”
思禄小心地应了一声,便紧跟王骥,一步步向帐外走去。
其余诸将见状,齐齐挂甲提刀,一脸严肃地跟在王骥身后。
帐外明军见王骥与诸位将军皆向帐外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麓川人,不由得驻目直视,心中疑惑顿生。
沈言气喘吁吁的将刀从树干上拔下,汗珠一滴一滴划过他白净的脸颊,沈言稍休息了片刻,便又重新挥刀,朝着粗壮的树干狠狠劈去。
自这几战之后,沈言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而这些不足,在战场上将是致命的缺陷,不是害死自己,便是害死战友,柱子的死,便是最大的证明。
而破解之法,唯有让自己能尽快独当一面,因此,沈言便每日都会来此处树干处练习劈刀,这颗粗壮的主干之上,已经刻满了沈言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刀痕。
沈言刚收回这一刀,便也瞧见了王骥等人,他同样也对王骥等人充满疑惑,“伯爷这是要去哪?”
待到看到身后的思禄时,沈言才恍然大悟,暗暗琢磨道:“想必那个就是思禄了,这思禄来我大营,若不是失心疯犯了有意赶来找死,那便必是要来求和……回家的日子,不远啦!”
沈言轻松地长吁一口气,便又开始了专心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