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天见她眼光中满含责备之意,好似在说:“别说蠢话了,行不?”不由苦笑一声,不再多言,只听得洛三爷又道:“老夫一怔之下,身子一动不动,但见那剑竟不转瞬,背上出了一阵冷汗,忙退了两步,饶是如此,胸前衣裳也已给长剑划破了一条长缝,怀中的笺纸随风飘出。
“大哥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接下一张笺纸,端详半晌,怒道:‘家门不幸!那日……那日饶了你一命,岂料你……’他一时语塞,默然垂泪。老夫听他说得悲不自胜,真真儿是百口莫辩,更是心痛如刀割。
“唉,想老夫百无聊赖之际,自言自语回述从前的点滴,早已麻木无感。殊不料,今日和你们提到往昔的祸事,心中竟有种痛彻心扉的感伤。”
轩天和洛昭君相视苦笑,只听得洛三爷凄然道:“大哥甚是恼怒,顷刻之间,全身燃烧着深绿色气焰,手中长剑四下舞动,那剑尖如茫茫雨点落下,疾向老夫双臂刺来。
“老夫被迫用上内力出剑,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内力相抵,火光四溅,不一会儿,引来众多的族中高手。老夫生怕脱不了身,便挥剑一招‘云水光影’,径往他腰腹削去,本想趁他伸剑格开时,展开风飞絮的轻功,逃离府邸。
“哪知老夫刚一跃起,族人已持剑把老夫团团围住。老夫心念一动,疾如风,急运功,横剑斩过族人手中的长剑,刀光四溅,一闪一闪,丁零当啷响个不停,将他们的剑刃一一削断。只一刹那,他们个个手中握着断剑,面面相觑,眼光中无一不乍现惊恐之色。
“老夫正欲离去,大哥和四妹却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老夫身旁。四妹持刀抵在我脖子上,喝道:‘我常怪爹爹无情,把你赶出了洛族,岂料如今的你自甘堕落,沦为了邪教的走狗!从今往后,我自当没你这个三哥!’
“老夫心中一寒,忽听得大哥幽幽的道:‘今日起我便没有你这个三弟。’他顿了一顿,泣道:‘你亲手杀害了爹和二弟,居然忍心吸食他们的鲜血,就为了那所谓的内功么?莫非我那**你……’越说声音越小,伸手抹去泪水,脸上突显深恶之色,喝道:‘纳命来!’
“四妹素来心直口快,大哥生性沉稳内敛,听他俩如此一说,老夫自知中了奸计,间接害死了爹和二哥。便在老夫自责痛心之时,只听咣当数声,把老夫团团围住的族人,纷纷滚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只一会儿,便即毙命。
“唉,那时老夫不暇更思其中缘由,大哥已使一招‘如水入水’,挑剑袭向老夫前胸,又听得身后刷刷刀声不断,老夫推想是四妹使招‘开山辟水’,欲举刀掠过我的背脊。
“当即老夫双足使劲,拔身跃起,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攻势,当的一响,刀剑相交,他们各自退开一步,向老夫攻来了过来,但见老夫左一闪,右一趋,他俩全然瞧不清老夫身影,均不知老夫施展的是什么轻功。”
洛昭君听到“便即毙命”四字,登时心中一凛,打了个寒战。轩天见她脸色惨白,眼光中大有慌恐之意,心中一软,情难自已,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