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天站起身来,站在窗前,呆呆的望向天空。只中午时分,龚燕奎猛地坐起身来,口中喃喃的道:“血,我要饮血!”说了这句话,便又晕倒在床。轩天一怔,隐隐听到“血,我要饮血!”的声音,心道:不是,什么血?你突然说这一句话,我去哪里找你要的血。
轩天望了一眼龚燕奎,见他脸色犹如鬼魅,心下不忍,忙出房对店伴道:“给我一碗牛血。”店伴一怔,接过他递来的几钱银子,带他来到厨房,吩咐厨子牵牛过来。
轩天在厨房摸到一只粗瓷大碗,吩咐店伴、厨子按住那牛,随手拿起菜刀,在牛腹上割了一道口子,让血流在碗里,过了一会,鲜血凝结,再也流不出来。他便回到客房,讲大半碗血水灌入龚燕奎口中,随后坐到床上,替他推宫过血。
过了一个多时辰,龚燕奎方才醒转,顿觉脑袋痛得好似裂了开来,耳中嗡嗡嗡响个不停,睁开眼来,隔了半晌,精神稍复,缓缓的道:“玄公子……”突然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在床上。
轩天忙起身走到床边,轻轻抚着他的后背,道:“龚公子,你伤势极重,安心调养为先。”拿来药箱,苦笑道:“你是江湖中人,定然晓得这些粉末、丸药的用处。”
龚燕奎取出一个青花瓷瓶,放近鼻端嗅了嗅,“啊”的一声低呼,寻思: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小瓶里装着‘九死还魂散’,这可是极为罕见的药物。想到这里,他从瓷瓶中倒了些黄色粉末,不禁哈哈哈的笑了出来,道:“玄公子,真乃……真乃神人也。”
轩天挠了挠头,涩然一笑,问道:“我怎么了吗?”龚燕奎从白梅瓷瓶内取出一颗红色丸药吞入腹中,当即运气调息,过了片刻,脸上便有了红晕。轩天瞧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小小的红色丸药居然有这等奇验。转念又想:洛姑娘对我情深意重,唉,相处惯了,我竟当作理所当然了。
龚燕奎微一凝神,立时宁定,笑道:“依我说,玄公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内功居然已达到了九转功成,而随身的药箱中,尽是世间罕见的治伤灵药。”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轩天灿灿一笑,并不答话。龚燕奎微微一笑,知他深藏不露,无意打听,便道:“你啊,我是琢磨不透了。但是你既然救了我一命,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低低叹了口气,又道:“只是不知我能帮上你什么。”
轩天眨了眨眼睛,嘴角边带着微笑,道:“报恩倒是不必,不过龚公子如果能和我同去旧都,那当真是最好不过了。”原来他这一路上,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个伴儿。龚燕奎一怔,哈哈大笑,朗声道:“妙极,妙极!我此行便是前往旧都,正好和你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