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源抬眼望去,可不就是个人,是个文人打扮,约莫三十多岁,背后一处刀伤,鲜血浸满衣服。
“好像救了就麻烦缠身的样子。”顾清源斜眼看张清虚。
“别看我,出来前就已经说好,这趟所遇人事,都由你来决定,我不掺和,你还年轻,多多攒攒经验吃点亏长记性,省的以后被人坑死。”张清虚懒得搭理。
顾清源想了想,决定还是用老派的办法,怀中掏出一个铜板,“正面反面就救,磕碎了就不救。”
手一抛,正面。
“果然是天意。”顾清源轻声说道。
张清虚翻了个白眼。
顾清源除却功法,就对医书最感兴趣,连忙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
“问题不大,失血过多而已,我已经封堵他的伤口,再撒上药包扎一下就成,要不师父你辛苦下背着他?”顾清源问张清虚。
张清虚眼一瞪,说道:“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你救的人你背。”
顾清源背起那人,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那捡拾天赋又生效了。
捡物多的是,捡人倒是第一遭,这也是顾清源执意救人的缘由。
两人都不是凡人,脚力不俗,终于在天黑时分赶到广平城,避免露宿郊外。
进了广平城,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灯火长明,道旁还支起小红灯笼,顾清源这才想起今日原来是八月十五,阖家团圆的日子。
顾清源把张清虚和捡到的那人扔进客房,转身出了客栈。
圆月洒下光辉,照在顾清源身上,一道影子孤零零跟着他走着。
顾清源看着街上阖家欢乐的人群,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忽然听到前面喧闹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座三层的酒楼。
他不自觉走到酒楼前,看了看酒楼牌坊,一品居,顾清源抬腿往里迈,酒楼里觥筹交错,越发让顾清源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小二哥,有没有清静些的位置?”顾清源问身旁引路的店小二。
“二楼人少,客官可以在二楼坐坐。”店小二说着将顾清源引到二楼。
登上楼梯,果然感觉清静许多,二楼不大,三五张方桌,只有一桌有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一壶酒,来两盘下酒菜,谢谢。”顾清源对小二哥说道,顺手摆了几个铜板当做赏钱。
小二一愣,说道:“成,客官您稍等,我去给您备菜。”
不一会,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一边码菜一边说道:“客官我就在楼梯口候着,有什么事您言语一声。”说完躬身退下。
顾清源呆呆看着酒菜,一盘秋葵,一盘鱼,没有什么佐料,外加一壶黄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顾清源直接端起酒壶喝了几口。
和前世的白酒不同,有些酸,有些辣,还有些沉淀物,喝的顾清源皱起眉头。
他想了想,假意从怀中实则在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小坛子,坛子不大,红布泥封,这是顾清源偶然捡到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酒。
对于捡拾特性,顾清源从来不去多想,哪怕是奇奇怪怪的储物戒指,亦或者远超此世的酿造工艺,他都能安之若素,忽然来到另一个世界,再多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
曾经顾清源看小说也幻想着来到另一个世界大展宏图,称王称霸,可真到了,却觉得这世界虽然绚丽多彩,光怪陆离,但仍远不如自己那有水有电,一百八十多平的小屋来得安心。
他,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