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顾清源正盯着盘子里的牛肉使劲造,旁边的张鹿却有些食不下咽。
“顾大哥,你说我们这十八路诸侯总不能被吕仙芝一人挡住吧?”比顾清源还大的张鹿腆着脸叫大哥。
“不会,明天再战一场,放心,路到山前必有车。”顾清源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时,自厅后转出一人,拱拱手说道:“顾刺史可是已经心有良策?”
眼见来人,顾清源暗道一声果然,张载纯没死,起身回礼道:“原来是张相,顾某哪有什么良策,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这顾清源实力深不可测,年岁不过双十之数,难不成真有绝世天才?张载纯也远远观望过顾清源拦截金戟,心绪翻滚面上不显:“顾刺史玩笑了,刺史麾下高手众多,想必小小吕仙芝翻手可灭。”
“张相才是说笑,天下第一到您嘴里怎么就成了小小吕仙芝了?”顾清源圆圈话打太极。
张载纯却话锋一转,指着张鹿说道:“刺史看我这子侄如何?”
“丰神俊朗,贵不可言。”
“我张载纯又如何?”
“权倾朝野,治国有方。”
“这可不像什么好话,”张载纯笑着摇摇头,“张某也就直说了,我二人愿投刺史麾下,只求报家仇国恨!”
“自当如此!”顾清源答道。
待顾清源走后,张鹿才站起身扶张载纯坐下,张载纯旧伤在身,喘了几口大气:“你可知道我为何打算投这顾清源?”
“叔公明示。”张鹿恭恭敬敬说道。
“我身为一朝丞相,树敌众多,若是投往他处,定然处处提防,不得重用,我掌权过重,难免震主,同僚嫉恨,心狠者难免拿我当挡箭牌,不得善终,皆只因我是执掌大夏朝堂二十六年的张载纯。”张载纯摸了摸桌面,张鹿连忙递茶。
喝了口茶,张载纯继续说道:“我曾打听过,这顾清源起于微末,善于放权,麾下武将众多,文人谋士却极少,只有个不知道哪来的黄诩独担大任,我若投他,定能视为肱骨。”
“叔公深谋远虑。”张鹿拱手。
张载纯按按眉头:“且定下这诛董之约,若是真能诛杀董贼,我这残躯任他驱使又有何妨?”
顾清源走出大厅,心中想起那天黄诩说的话:此间种种,张鹿背后定有人指点,我估计正是下落不明的张载纯。
张载纯才高气傲,若是恩公显露锋芒,投靠恩公必是他的第一选择,且投靠必定要求诛董,这老狐狸,若是联军败,投靠一事自然免谈,联军胜,投靠诛董之人也是好买卖,左右不亏。
老黄对张载纯还真了解,不知道他那边计划怎么样了,顾清源脑海里想着。
洛都,一队盐商正要进城,门口差役要求检查车辆,一看货物竟然是细盐,张嘴就要留下三成,盐商苦苦哀求,却被差役轰赶进城,一行人狼狈的走进洛都。
“最近这盐商粮商可真多,带的都是好货,这次咱们可发了!”差役对旁边人说道。
“除去要上交相国的一半,剩下的也够兄弟们潇洒几天了。”那人说道。
正在这时,传令官来到:“相国有令,洛都封城,除持令者,不得踏出半步。”
清冷的月光洒下,照在进城盐商身后的帮工脸上,正是黄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