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
西海的天说变就变,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已经乌云密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越发的沉闷了起来,电闪雷鸣不断,可就是不下雨,就像还没酝酿好哭泣的孩子一样!
阴云密布下,位于西海省偏西的平安县蔡家村的一户院落中。
此时门窗紧闭的北房屋檐下,正站着神态各异的五人。
有双手合十祈祷的,有互相搀扶的。
其中年过半百,戴着藏青色鸭舌帽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有限的屋檐下走来走去。
此时他们无人关心,天空中传来的阵阵雷声,所有人都面色焦急的望着被油漆油过的橘黄色木门。
门窗紧闭的屋子中,正堂的房梁上,挂满了手写的朱砂黄纸。
正对着房门的是两节红色木质彩绘面柜,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面灯,烛火摇曳,青烟弥漫。
面柜前地面的垫子上,躺着一个岁数不大,正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整个头顶插满细长银针的孩童。
孩童身旁此时正半蹲着,一名身着破旧道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满头缭乱的白发挽成发髻,用一根木簪子横插固定在头上,看着岁数不小,面色却分外红润,精神头十足,就连那打着补丁的破旧道袍也清洗的异常干净。
老道士双手,正灵活的在插满孩童头顶,密密麻麻的银针上,有规律的弹动着。
随着老道士的动作,孩童头部的银针有规律的颤动了起来,在烛火下摇曳出了幻影。
随着天空中越发做响的轰鸣,老道士的动作,越发的迅速了起来,只余残影。
昏暗的灯光,密不透风的屋子,面灯燃烧的青烟,满屋子的符纸,抽搐的孩童,手弹银针的老道,一切在屋外雷声的轰鸣下,有种莫名的阴森。
直到天空中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老道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而孩童头顶,已经空空如也,不久前插满银针的场景,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道士看了眼,已经停止了抽搐的孩童,微微喘了口气,随手打开了紧闭的木门,走了出去。
说来也奇怪,随着那老道士打开木门的瞬间,整个阴暗至极却久不下雨的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行了孩子没事了!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能随便相信迷信那一套?赶紧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了!”
“啊...”
李义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好像硬生生的被电钻钻了一样,那叫一个生疼,整个人下意识的抱着头,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随着喊声的传出,那股疼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的厉害了起来。
模模糊糊中李义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听上去格外的嘈杂和亲切。
不待李义去分辨什么,眼前一黑,疼昏了过去。
等到李义再次醒来,那骇人的头痛已经消失了,浑身上下一阵温暖舒适。
眯了眯眼打量四周,李义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姥爷家的土炕上!
李义扯了扯嘴角,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感觉自己而立之年,不是一般的矫情,不仅时常怀念年少的岁月,就连梦中都不放过这个机会。
不舍的看了几眼,已经见不到的场景,揉了揉睡醒惺忪的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后再看,还是在姥爷家的老屋里!
吓的李义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来,毕竟姥爷家在李义的记忆中已经破败的不像样子了,就连房子的屋顶大多都已经坍塌了。
再说了李义记得,昨天加完免费的夜班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了掏空家里好多个钱包后,买下的钢筋混凝土的牢笼。
怎么一觉睡醒,就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老家了?
鲤鱼打挺的李义,没挺起来不说,还因为惯性,直接把自己送进了,厚实温暖的被窝里!
用手掀被子时,李义才发现自己掀被子的手,变的格外的纤细,随后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变成了好小好小的一只。
李义一时没有忍住自己的震惊,脱口而出了一句稚嫩的国粹。
“我艹!”
“小义,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从外面传来一句焦急的询问,随后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