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琮地一刻也不敢懈怠,
港口的追杀让他神经一直紧绷,
他也实在是无法完全信任眼前这个跑黑车的司机,
一个黑车司机,竟然在空艇上装了一个辐射隐形发生器,
这种东西被查到了可是要坐牢的,
巴克斯肯定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人,
在车上他都尽力让自己不要睡着,并且不时地查看米寇拉的呼吸。
但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
尤其是一天忙碌之后入夜还在折腾,
终于刘琮地的眼皮也逐渐的和他的膝盖一样沉重了起来,仿佛一块大石头正缓缓沉入水中,
空艇停稳后,巴克斯催促着他赶紧下车,
就在两人准备把米寇拉也抬出车外时,琮地终于坚持不住了,
他迷迷糊糊一头栽倒在车门下面,
在意识走远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巴克斯不由自主的叫骂声。
静谧的暗夜里,冰冷的星光下,
琮地关上柜子,重新穿好密封服带好装备独自一人回到港口停机坪广场,
为了快去快回,他用罗平贵的ID卡把组里唯一一辆电动机车开走了,边开边哼着歌,此时的刘琮地似乎很享受这种独自一人驰骋在空旷钢铁丛林间的感觉。
似乎今天的港口安静的有些过头,
远处的停机坪和卸货口还在忙碌着,点点灯火随着遮蔽器的启动而逐渐亮起,
终于半个小时后刘琮地抵达了最后一层,
他将车开下货运电梯,随意停在一边,凭着记忆走到一处巨型钢铁闸门附近。
“坏了!这门都关的死死的我怎么进去啊?”
“喂。”
突然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刘琮地连忙回头张望,
终于发现内墙四楼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模样,琮地印象深刻到恐怕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她就是当时那个白色短发的美女军官。
在梦里赤裸的展示着一个人的欲望和幻想,
这种感觉促使着他,逼迫着他,让他一扫往日的阴霾,
那座牢牢压在他心上的城也就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缥缈的渴望,
而在见到那人的一刻,琮地确认到那种渴望其实并不缥缈。
也不知什么时候,琮地意识到,自己正舒缓的躺在那张躺椅上,
此刻米寇拉的神情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
银色的眼眸附近开始泛起红晕,
她美丽而矫健的肉体此刻正惬意的趴在琮地的身上,
琮地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触碰,还有她那温暖的体温。
两人的眼神对视着,谁也舍不得率先打破这一刻的美妙,
直到宇宙中突兀的闪过一道眨眼即逝的白光。
刘琮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睁开双眼,
整个人上半身坐立了起来,发现四周的环境和自己的记忆没有丝毫的关联性,
“是梦?还是自己正在做梦?”
此时他正坐在一片翠绿色的青草地上,
空气里充斥着泥土和绿植的芬芳,
但四周却被一层浓郁的灰烬遮蔽着,让他无法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刘琮地挣扎着站起身,
他发现自己精力充沛,四肢僵硬的不得了,
好像自己已经在这片草地上睡了很久了,
于是他迈开步子,试探性的向周围探索。
突然,他一脚差点踩空,
灰烬外竟藏有一片悬崖峭壁,一块石头被琮地踩落,滚了下去,
那悬崖似乎深不见底,
石头滚落下去竟然久久没有回音,如同一滴水就这样平静的没入了大海。
好不容易刘琮地才在灰烬的浓烟中摸索着找到一块向上的台阶,
眼看四周只有这块台阶可以离开此处,
琮地只能开始攀登这看不到尽头的台阶。
那台阶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
不过随着琮地越走越远,台阶也逐渐裸露出来,
一块块墨绿色的方砖,那翠玉质地让人感到一种古老而深邃的压迫感,
也不知攀登了多久,
就在他感觉那台阶好像是无穷无尽时,他到顶了。
台阶的尽头是一片鸟语花香的园地,
但那与眼前景象格格不入,不合时宜的灰烬依然浓郁的阴魂不散,
这里的一切美丽的,和谐的都受到这股硝烟的污染。
花园不远处有一颗参天的大树,
树冠直冲云霄,只在灰烬的阴影中留下一个巨人般的身影,
树脚下有个小房子,一种刘琮地印象里只在网络图鉴里看到过的古代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