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胡思乱想后,竟又想起要试一试招聘广告,反正试什么都是试,他还从没有试过招聘广告,觉得值得一试。
来子早就留意到,火车站那里的一个桥墩上贴有一张毛笔写的红纸招聘广告,但没看清楚,好像火车站那里就数那张招聘广告最显眼,他除了留意到那张招聘广告,就再没有留意到还有其它什么招聘广告,就像那张招聘广告最显眼一样,他对那张招聘广告产生的好奇心也最突出。
很快来子正式来到那桥墩前,认真将那招聘广告看了看。
原来那是一个什么伟生制衣厂的招聘广告,来子反正一点都无所谓,没有心思多加揣测,只急着要记清楚上面的地址,好去找它,要是在平常至少会多几个心眼,至少会先打个电话。
来子一点都没有想起要不要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招聘广告,然后从中加以选择。
来子的急性子又犯了,认为已经记住了那招聘广告上的地址,就象鬼迷了心窍,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就从火车站那里搭车找去。
来子一点也不乐观。甚至能明显预感到又是凶多吉少,好像只有不断地胡乱采取行动,才会让他内心深处得以安慰。
来子按招聘广告上的地址找去,最终在天平架那里发现那伟生制衣厂分明只是一栋二三层的房屋,并有一个围墙,外观寒碜凋零,让他触目惊心,不寒而栗,同样是二三层的房屋,农村的房屋,就是要比这栋房屋有生气,这哪是什么制衣厂,简直就是香港都市鬼片里的鬼屋,一点阳间的生气也没有,阴气逼人,
来子立马能觉悟到那招聘广告是怎么回事,但这并不会让他试都不想试,更加被吸引了,更加充满好奇。
来子一进院门口就见到院内正闲坐着一位成年男性,外表丑陋,像有残疾,象是在守株待兔,专门等来子这样主动找来的人。
还没等到来子开口,那人立即就直突突吆喝一声,问来子是不是来应聘的。
见来子如实回答是前来应聘的,那人又恶狠狠催促来子快上二楼去应聘,明显很有把握认定,来子会乖乖上二楼去应聘而不会被吓退,那人的外表比起这栋房屋的外表更能表明那张招聘广告是什么性质,而那人的态度尤其能说明问题。
来子觉得受到侮辱,看出那人对他有定见,认定他就是一个窝囊废,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找到这里来应聘,预感到那招聘广告纯粹是个骗局,张牙舞爪。
来子没什么可骗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在没有试出结果之前,是一点都不会想到要半途而退的,他已经不是来试一试应聘的,而是来试一试求救的,不会觉得来这种地方试一试求救会很丢面子,反倒宽心,无所顾忌,就像这里越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就越会产生奇效。
来子上到二楼发现里面正有四位成年男子在打扑克牌,整个杂乱无章,乌烟瘴气,险象环生,不敢相信这种地方会与制衣厂搭上什么关系,顶多只是一个业已倒闭了很久的制衣厂还留有一些迹象,藏头露尾,七零八落。
来子没有心思对这里的情形做出分析判断,这里的情形对他完全无所谓。
来子一窜到那四个打扑克牌的人的跟前,就主动招呼着开门见山向那四人发出了求救信号,好像当那四人都是些了不起的大人物,就算不能全当是制衣厂的老板,起码也当是制衣厂的遗老。
来子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就像是扮演着一种角色,一幅可怜兮兮焦急万分的样子,绝不会让人怀疑他求救的真实性。清清楚楚说明,他还只剩下十一二元钱了。
那四人停止打扑克牌,对来子的情况有点感兴趣,至少会比打扑克牌有趣多了,这种兴趣比一般地幸灾乐祸还要真切。
有一人明摆着是以伟生制衣厂老板的身份,出面与来子接洽,问来子是不是熟手工,不是熟手工就要学三个月徒,学三个月徒是要交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