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进门,就见刘巧月满头大汗,红脸突突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那架势,就好似刚刚经历过剧烈的运动一般。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们这是?”刘巧月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家男人犯事了。
而这时,张学武也从后面跟了进来,一眼就看出了老婆的不寻常,怒道:“你刚才去哪儿呢?”
“我……”刘巧月下意识就要说出口,可又想到陈江河让自己保密,当即改口道:“我……就在屋里啊。”
“放屁,老子刚才怎么没看到你?”刘学武炸了。
那红脸热汗的样子,村里的狗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何况他一个六根不全的人,本来就对那方面很敏感。
韩特派不想管他家这些破事,因为抓住陈江河才是正题。
而且,刘巧月没丢,就说明他们之前的推测方向错了。
正准备带人离开,一个民兵急急的跑了进来,“韩特派,找到了。”
“找到了?”韩特派大喜,追问,“哪里找到的?”
“在他家!”
一瞬间,跟来的几个人全都懵了。
韩特派的脸一下子红了,好么,一个大活人就在家里,他堂堂韩特派居然没找到。
“大家跟我走。”他喊了一声,再次带着人像是遛狗一样杀了回去。
刘巧月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正想追出去看,却被张学武粗鲁的扯住了头发,“你个贱人,说,刚才你和谁在一起?”
“啊……张学武你又抽什么风啊,我刚才真在家!”
“不说是吧,行,我看你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放开我,张学武杀人了……啊,救命,呜呜呜……”
……
陈江河家。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陈江河吓一跳,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陈江河,我看你这回哪里跑,愣着干什么,先把人绑起来。”韩特派急赤白脸,人未至声先到。
见状,陈江山赶忙张开双臂拦在前面,“老韩,你先听江河解释。”
“他都越狱了,还解释什么?咱哥俩这么多年关系你别逼我,赶紧让开,否则把你当成他的同伙一起抓。”
这个大帽子不可为不大。
眼瞅着大哥青筋鼓起就要发飙,陈江河赶忙把他拽到了身后。
满脸黑人问号:“韩特派,什么我就越狱了?我上哪儿越狱去?”
“江河,都啥时候了,难道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听话,好好交代问题,看在咱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还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帮不了你。”韩特派面色凝重道。
“老韩,跟他废什么话,赶紧抓起来,要让这小子跑了,最后吃挂落的是咱俩。”王金贵说完,冷冷看着陈江河,“刚才县公安局的电话都打到公社了,石局马上就到,我劝你乖乖束手,别闹的大家都没脸。”
闻言,陈江河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周米那边又出事了?
否则,这个时候兴师动众找自己做什么?
众人这时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变化。
原本不太相信陈江河犯事的人,这回也信了三分。
县里都打电话来了,那还有假?
王金贵大喝一声,“这种害群之马简直是我寨子公社的耻辱,今天谁说情都不好使。
还有陈江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弟弟犯罪,当哥哥的可能不知道吗?身为大队队长,包庇弟弟犯罪,更是罪加一等。
老韩,还愣着干什么,动手抓人,绝对不能让这种人败坏了咱寨子公社的声誉。”
王金贵遏制不住的激动,这回,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眼看动真格的,乡亲们瞬间炸了锅。
别看这个时代物质水平普遍很低,但在伟大领袖的号召下,集体荣誉感却高的离谱。
有损集体荣誉,就等同于人民公敌。
王金贵显然吃准了这一点,恨不能立刻一击毙命,将陈家哥俩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韩特派,你还在等什么?我们寨子公社绝对不允许有一起冤枉案件,但也不允许有人败坏寨子公社的集体荣誉,法办,严办,狠办,对于败类绝不姑息。”
这话一出,乡亲们的情绪彻底被调动起来,纷纷附和响应,只觉王金贵的形象无限高大。
而当形象升华以后,谁还记得王金贵和陈江河的恩怨?
此刻他的脸上就俩字,一边是公,一边是平。
逮着往死弄,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因为他占据了大义。
韩特派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立刻朝着身边的民兵下达命令,“把这哥俩全都抓起来。”
话音落,几个民兵全都摩拳擦掌,宛如打了鸡血一样。
陈江山气的目眦欲裂,准备发狠。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