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爆发的那一刻,慌乱的尖叫便开始谱写乐章,十五层高的酒店,每户都紧拉窗帘。
方才还摆着摊喧闹叫卖的商圈街道,也在瞬间清空,只剩餐车仍然蒸腾热气。
法尔定下心,与十几名毒兵同步举枪瞄准了潘森。
“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出示DEA证件。”
他不觉得有人能在暴露的空地中,于十米出头的距离,正面抗衡他们的枪林弹雨。
“都说了是卧底。”
“你今天要是证明不了你是美国缉毒局警察,我要你死!放下枪!”
“丢天上不行?”
潘森高举双手,一把将MP5扔上了半空。
毒兵们的视线被回旋的枪支短短吸引了一瞬。
可就是这个挪眼的瞬间,再注意力回归时,潘森手中竟凭空蹦出一把AK47!
“反……”
差一瞬就是差一瞬,纵然他们扣动了扳机,但枪声格外短暂。
那飞扬的黄铜弹壳和捧捧白烟,在激烈枪响中,成为了他们此生最后的哀歌。
法尔没死,子弹穿过他左侧第二肋,打透了他的肩胛骨。
潘森走到他身旁,单腿蹲下,“我很想知道,你们会派谁来报复我。”
“呵呵,没有人在得罪麦德林集团后还能活着。”
潘森扶着额头,“又是这台词,你们这些文盲说话能不能创新一下,别老是无脑模仿。”
“放尼玛的屁!老子不是文盲!老子在恩韦加的学校接受了正规的教育,是高中毕业的高材生。”
这话唤醒了潘森回忆。
拉美很魔幻,毒枭巴勃罗在家乡恩韦加从幼儿园到大学建了数十所学校,并且给贫民免费送住宅,还是全哥伦比亚唯一发放养老保险和失业险的城市。
衣食住行与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居民们皆衣冠楚楚。
这都是他在参与政坛时所做的贡献,他最高职位甚至成为了自由党的候选议员,但毒枭掌国只能是妄想,何况头顶的天,是美帝的。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脏话。”
潘森伸手拧断了他的大腿与胫骨连接处,从髋臼一把抽出了股骨大转子。
法尔前突着圆张的嘴,发出压抑的嘶鸣,眼皮睁得好似能看见上眼眶边缘。
“我人体解剖学学得还行,你要不要试试?”
缺失身体的痛苦令法尔只想尽快赴死,他狰狞着脸说:“杀了我……”
潘森捏住其大腿逐渐加力问道:“告诉我麦德林其他人在哪。”
“背叛?你让我背叛!”
潘森竖起AK枪管插透了法尔的小腹,直视其眼睛笃定地说:“没人知道。”
“阿尔塔米兰诺,图斯特拉·古铁雷斯……”
法尔紧闭双眼,鬼使神差般报出一个接一个地名,待到地点说完,他浑身虚脱般平躺着动也不动。
“你骗我!”
潘森伸肘一拳直入他面门,打得鼻眼凹陷,血口喷张。
法尔眼眶灌满血液,不可思议地盯着潘森,瞳孔里满是被欺骗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个虐待狂,悔不该出卖家人。
“我就确认一下,你可以死了。”
见他这表情,潘森心中信了八分,两手交错一转扭断了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