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成了婴儿般的猫叫,一个晚上来了四次,每次都持续小半个时辰,弄得王庆之抓耳挠腮,哪里睡得着。
等到王庆之顶着个黑眼圈起床,雷千堂已经在院子里练刀了。
王庆之走出门口时,武二娘正倚着房门看雷千堂练刀,那眼神就跟起了雾似的,就快要滴出水来了。
见王庆之出来,武二娘脸上未褪尽的潮红又浓了起来,赶紧退了回去,将房门虚掩上了。
雷千堂收了刀,看着王庆之奇怪的问道:“庆之,昨天没睡好吗?”
王庆之忍住了踹人的冲动,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昨夜雨骤风急,你们家有只狗也真是饿了,喝了一晚上的米汤,那入口的吧唧声也吵了一个晚上,我是真没办法入睡。”
雷千堂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不由老脸一红,想着自己昨夜确实太放纵了些,连王庆之损他是狗的事都不计较了。
王庆之走过去拍了拍雷千堂的肩膀,小声说道:“虽说老雷你老当益壮,但这色是刮骨刀,还是要有所节制。我还要去国子监,早饭我就随便在街上吃点吧,就不在家里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
雷千堂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心中有数。对了,斐简这个人做事一板一眼,不会循私,你可得认真对待。”
王庆之抬了抬手,表示自己记下了,然后离开了侯府。
在路边的面摊上来了碗不加葱花的油泼面,王庆之往国子监走去。
远远望见国子监门口,就发现上官玉正在那东张西望。
他看见她的同时,她也发现了他。
两人一碰面,上官玉便发现了他昨夜没睡好,关心的问了一句。
王庆之诉苦道:“昨夜老雷与二娘切磋,动静太大,还不时喊出老汉推车、观音坐莲之类,听着就好生厉害的招式,你说我能睡好吗?”
上官玉疑惑的问道:“二娘不是没习过武吗?怎么还能与大人切磋过招?”
蓦地反应过来,又羞又怒,娇嗔道:“王庆之,你又戏弄我!”
旋即又想道:“这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莫不是男欢女爱时的羞耻招数?明儿悄悄去买几册话本,看看这些招数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庆之见她的俏脸莫名红了起来,而且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热切又有些躲闪?
这是心怀鬼胎的心虚?
王庆之一头雾水,不懂上官玉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奇怪。
上官玉已经转身往里走了。
国子监在京城占了整整两坊之地,进门往左为文监,往右为武监,直走就是监正及以下官员与博士的公廨。
两人直走,路上并没遇到什么人。
身为监正,斐简在国子监里面拥有一个独立的山水园林小庭院。
上官玉知道地儿,引着王庆之直接进了斐简的小院。
斐简一个人在小院里的石桌旁研究围棋棋谱。
二人上前行礼,斐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王庆之露出探询之意。
王庆之坐到了对面的石凳上。
斐简摆下的棋局已入中盘,该黑方落子。
白棋的上一子极妙,拆二已是必然,不仅确保了白三角大块的安全,同时也对黑三角数子形成了威胁。
上官玉的棋艺也不弱,看出黑子跳一手才是正常下法,既可保证黑三角数子和下方黑圆圈一子的联系,反过来也封锁了白三角大块,提前解决掉这个不确定因素。
王庆之稍一思考,将黑子落在了白方上一子的下面,托起了二路。
不仅上官玉一愣,连斐简都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