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怒风剑术还有点生疏,虽有天赋,但终究是脑子笨拙了些,找不到诀窍。”
不顾埃米尔不满的神情,庄祁梦把玩手中的断剑,评价着她的战斗。
埃米尔皱着眉头,反驳道:“你又不是维兰德家族的人,根本就没学过怒风流剑术,凭什么点评我?”
庄祁梦一边调动体内的祈愿之力,学着马库斯那般,将其转化成魔力,一边酝酿起怒风终式。
坦忒尔王国在地理位置上虽然也靠近北方,但有山脉阻拦,因此风并不似寒风王国那般猛烈。空气中的风属性魔力没有极北平原那般浓郁,因此要么选择削减威力,要么选择注入更多自身的魔力,来达到马库斯那一斩千米的夸张杀伤力。
最终,庄祁梦选择了前者,因为这一剑不是由他来斩出。
周边的风属性魔力在短短数秒内被彻底抽干,汇聚在这柄断剑上,剑刃被高压缩的风魔力撕碎,化作尚具剑形的金属颗粒集合。比之马库斯所使的暴虐剑式,庄祁梦手中这酝酿完毕的这一剑,可谓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但依旧足以让百米距离内再无活物。
埃米尔虽然不会终式,甚至只学了一半的怒风流剑术,但怎会认不出这一维兰德王族立足极北之地千余年不倒的杀招?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若不是庄祁梦黑发黑眸的外形特征与维兰德一族褐发蓝眸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都要觉得庄祁梦是早年哪个寒风王的私生子一脉的后人了。
不过比起疑惑,她的心中更多的是激动。她听说了马库斯在北地的战绩,虽然五国王室都企图掩盖自己的失败,但马库斯的惊天五连斩还是被人传了出去。在她眼里,马库斯便是寒风王国的王,不容置疑的,名正言顺的,以及暂时的……
终有一天她会超过马库斯,然后坐上王位,做那寒风王国历史上第二位女王。向北要让北蛮亡族灭种,向南要让这些狼心狗肺,表里不一,言而无信,阴险狡诈的诸国灭亡,然后将寒风王国壮大成为与安斯索特和西格玛那般的超级大国。
“手伸出来。”
庄祁梦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啊?哦。”
没做更多思考,埃米尔便伸手接过了酝酿好了怒风终式的断剑。瞬间便感受到一股难以想象的暴虐之力在自己的手中挣扎冲撞,那是一群封锁在脆弱牢笼中的饥渴猛兽,一旦牢笼破碎,便会将一切吞噬,包括她自己。这不到一米的剑刃形风旋中,便蕴含了撕扯天地的恐怖伟力。仅仅是抓住了剑柄的那一瞬,她的胳膊便被逸散出来的风刃切得鲜血淋漓。
但埃米尔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立刻调动残存的魔力控制这柄剑。这可是无比难得的机会,可以让她提前获得整套剑术最精髓的理解。对于一个追求力量的武人来说,这点粉身碎骨的危险算什么?
她没有理会伤口的剧痛,而是专心致志地控制这柄剑,体会着烈风的每一次旋转。
不断的有风刃逸散而出,她的周边斩痕无数,身上也有着一堆深可见骨的伤痕。最终,在风之剑的体积缩小了近一半后,她将其稳定住了。在这期间,她意识到,自己魔力所剩无几,想要控制这柄大杀器,需要的是精细化的魔力操控,而不是力大砖飞。她要高效率地运用每一丝魔力,去引导狂风归顺。
只是她如今的水平不足,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掌控这般强大的力量,只能选择将部分散出,直至自己能够控制的极限。这份天资,完全不弱于马库斯。
最终,一柄单手剑长度的风之剑,变成了一柄风之匕首。但不管量如何,它依旧是怒风终式,依旧是自然之风最极致的暴力呈现。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只剩下了一个——将其斩出。
迎着那冲锋而来的上百名追兵,埃米尔用一道半径五十米的扇形风刃予以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