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堡大队蹲点期间,宿建平还抽空到家里,帮着家里将三亩自留地的麦子收了。
从八月开始,整个收粮季陆陆续续要持续到十月底才能结束。小麦、小米、谷子、玉米、胡麻、土豆,陇地中部山区种植的农作物很杂。
小麦成熟后旱地是直接连根拔起,水田是用镰刀收割,收割完后先是垄成垄在田地里晾晒,干到一定程度后再拉到生产队的大场里摞成麦剁,等到十月中旬后摊在场里用石捻脱粒,这才算完成了收粮的程序。
就在宿建平忙碌着秋收之时,从沪上吹起的一股文学之风,终于是刮到了陇省。
《一次别离》五月份发表后,先是在沪上、燕京等大城市产生了影响力,紧接着这股影响力向全国蔓延。
随着时间、影响力持续发酵,两个月后终于是形成了舆论风暴,各大主流文学评论刊物开始陆续出现作品评论文章,其中不乏文学评论大家的署名文章。
在纸媒时代,所谓的舆论风潮,主要是报刊杂志的评论文章带领的。读者的反馈既重要也不重要,因为普通读者没有直接的渠道发声。
文学评论家门关注到《一次别离》,除了内容的原因外,关键是这部作品是风头正劲的伤痕类文学题材,而《沪上文艺》正是伤痕文学起家的大本营。
今年年中之时,伤痕文学蔚然成势,《班主任》《伤痕》两部典型作品形成了广泛讨论,文学评论界对此类作品开始了归类且逐渐形成了共识,讨论的声浪最大。
就在大家觉得市面上此类文学的代表作似乎有些少,且内容方面有些单调和浅显之时,《一次别离》应运而生。
相较于其它的伤痕文学,《一次别离》题材新颖、角度刁钻、手法高级,故事性强,在同类竞品中有点鹤立鸡群之感。
不是说宿建平写的有多好,主要是目前大家写的都不怎么好,包括给伤痕小说确定名分的《伤痕》也不过是矮子里拨高个而已。百废待兴、此时的国家各个领域都有点青黄不接之象,文学领域同样如此,老的老、小的小,拿得出手的作品实在太少。
就像是海中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饥渴的评论家们可算是找到了发挥战斗力的主战场,围绕着《一次别离》这个主阵地是歘歘输出、火力全开。
有的评论是仅限于内容就事论事,而有的则完全是借题发挥没边没沿的瞎打枪。什么社会性、女性主义、风格手法、制度政策、人性的光辉,一时间非议和赞扬齐飞、肯定和贬斥共舞。一言以蔽之,《一次别离》是大火了、而且还是火出圈了!
引起了争论?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没有争论的作品能是好作品?《一次别离》形成的舆论场,让《沪上文艺》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