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走后，脉脉带着小语出来时，意外地发现莫子璟还在，正依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人。

“爸爸，爸爸”小语时隔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莫子璟，开心地冲爸爸扑过去。

莫子璟没有拒绝，他在小语面前，一贯的好脾气，伸手就将孩子抱在了自己腿上。

脉脉有些失落，她想找莫子璟谈谈关于两个人的协议问题。花奶奶既然去世了，那么再维持着这种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也就没有意义了。

说实话，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有过美好的憧憬，何脉脉也不例外，但爱情如此煎熬，让她几乎蜕了一层皮。婚姻已经被拿来做交易了，脉脉希望能尽快结束，来保持她对于婚姻最起码的尊重。

“莫先生，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离婚吧？”脉脉看着跟小语逗趣的莫子璟，纠结着说出口了。反正小语还小，这些事情也不必忌讳他。

“明天上午十点，有我母亲的告别仪式，你要去参加吗？”对于她说的话，莫子璟宛若空闻，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

脉脉犹豫几秒，点头答应。与花奶奶相处这么久，她还是希望能够最后送她一程。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急事，联系不到我的话，直接打我私人助理的电话，他二十四小时在线。”莫子璟起身，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补充道“明天的安排我也会让他发一份给你。”

既然他已经提了告别会的事情，脉脉便不好意思再提一遍。不如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否则好像她追着要人家离婚一般。

莫子璟又陪小语玩了一会以后，就出言告辞。小语眼泪汪汪，轻轻拉着他的衣角，不愿他离开。却也不敢哭闹，只是撅着嘴。

“小语，乖一些，让爸爸离开，爸爸还有事情要忙呢。”脉脉赶紧过来抱住小语让他松手。

“爸爸，小语很乖，你记得要回来看我，好不好？”小语眼里含着泪，委屈巴巴地道。

“好，爸爸答应小语，一有空就回来看你。”莫子璟甚至跟小语拉钩上吊，才让小语破涕为笑。

只是出了门，他想起了之前脉脉问他的那句话：“要是小语把你当一辈子的父亲，那怎么办？”

他当时回答的是，那他会很高兴多了一个儿子。

但打心底里，如果小语只是朋友家的孩子，他会很喜欢他，因为他懂事机灵而又乖巧，但他只是个俗人，很难做到把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待，所以对小语也只是局限于喜欢。

即便他表面上对小语很耐心，与他在一起很开心，但说实话，他不喜欢养别人家的孩子，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视血缘关系。

不过血缘，他想想笑了，现在母亲去世了，先是姐姐，接着是父亲，然后是母亲，他终于成了孤家寡人。倘若有个什么意外，莫家怕是要绝种了。

他不是繁殖癌，却还是希望能够培养属于自己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