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轶无比郁闷。
干嘛啊?
都在干嘛啊?
他只是来找秦芷琪的,对宗门争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且真要论起来,其实他跟着景江剑门的关系还要更近一点。
毕竟他老家就是景州的,而景江剑门的门主还曾到他家求见过。
结果正当他被一位神秘高手弄得烦躁不已时,这老东西突然砍了他一剑。
当他好欺负吗?
“喂,你……”
钟轶正想说自己不是冶柳宗的,你找准对手好不好,丁屠又是一剑劈来。
“修为不错,但也不过是真修四阶,我倒要看看你哪里来的胆量敢纵容弟子杀我剑门之人,还有小关的下落,也要你如实招来。”
小关又特么的是谁啊!
剑气如匹练,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开大阖,而是凝为一点,威力无穷。
钟轶想要说的话立即被堵了回去,只能冷哼一声全力以赴。
嗡嗡虫鸣般,隐于林间的百余把飞剑结成一层层大网,又被相继攻破。
直到只剩最后两层时,丁屠的剑气才被彻底磨灭。
不过直到此时,悬于他头顶的那支亮银飞剑也未曾动过。
这才是他的本命神兵。
不得不说他的剑技确实和已死的黄褚非常相似,也难怪他看到对方的拙劣表演,会觉得恶心。
“果然是真修六阶!”
钟轶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实力,和他预料的大差不差。
相对他而言肯定是不能说弱,但要说多强也不至于,就是一般宗门高层的平均水准。
如果他想走,对方肯定留不下他。
但他为啥要走,平白无故被劈了一剑,岂能一走了之。
钟轶并拢双指向丁屠点去。
嗡嗡声起。
悬在他头上的亮银宝剑疾驰如虹,当先飞起,化为剑锋。
四周的百余把飞剑则紧随其后,于嗡嗡虫鸣般的声响中,聚成剑锋。
一把无柄巨剑就这样悬在所有人的头顶之上,剑锋直指丁屠。
“老东西,也接我一剑!”
丁屠瞳孔紧缩,脸色变化。
对方明明只是真修四阶,可这一剑的威力让他也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
不是说冶柳宗只是一个没落宗门么,怎会有如此高手?
而且能以四阶之力展现出接近六阶的威能,还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非得天骄不可。
同为用剑之人,丁屠甚至在这一刹那起了些许爱才之心。
但很快就转变为果决杀意。
这种天骄,要么降服,要么杀死,否则后患无穷。
而今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灭掉冶柳宗,自然也就只有杀死这一条路。
巨剑轰然落下,除了丁屠,其他景江剑门弟子尽皆四散。
丁屠发须飞舞,吐息凝神,突然出剑。
一道比之前更细小,却也更凝练的剑气冲天而起,迎向无柄巨剑。
看起来后者极弱,可就在接触的一刹那,巨剑之上恍若惊雷乍起,电光四射。
一支又一支飞剑剥离坠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只剩下那一把作为剑锋的亮银宝剑。
轰——
亮银宝剑也倒飞而回,黯淡无光。
钟轶连退十数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一根又一根的翠竹在他身后折断。
停下时已是嘴角溢血,遭受反震之伤。
丁屠冷哼一声:“剑还是要握在手里最好,飞剑之术不过小道耳。”
他走向钟轶,同时吩咐众人:“我来解决此人,你们放手去杀,一个不留。”
“是!”
景江剑门众弟子,也包括投靠他们的落霞寺、樵人谷、长风武馆,都领命应战。
另一边再不能稳如泰山的紫崖老道狠狠一跺脚:“无量……特么的杀!”
他知道此刻再投降也晚了,只有拼杀,才能寻得一丝冲出去的生机。
至于其他人怎么做,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大刀门掌门张生仙则呸了一口唾沫,也带领门人紧随岭下道观而去。
他一向想得开,选择做错,那就认栽。
只有烺崖楼的古千心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甚至他偶尔瞄向成城,眼中精光更盛。
【此人似乎是当年的人榜第二,想不到竟然也是公子的手下】
【暗中窥视之人仍在,显然此人还不是公子的最强后手,仍另有大量高手隐藏在侧】
【这些人还自以为得势,却不知死到临头】
【真好奇公子是何方神圣啊,手段竟如此老练深沉,只待对方底牌尽出再一举拿下】
【这把,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