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大司马来说,那些反对他的势力的主力被调走,他正好可趁机行事。而这些人被派去对付少年,若是顺利除掉少年,这些势力也必定损失惨重,那么就便于他掌控。若是没能除掉少年,这些势力也跟少年结下了死仇,那么在少年的威胁下,这些势力就必须更依耐于他。而再派去几位支持他的势力的高手,则可避免那些反对他的势力的人阳奉阴违,与少年及其背后势力建立起什么关系。
看出这些好处,大司马当场赞道:“崔大人果然思虑周全,我看,这安排甚好,就如此办吧。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了,朝会之后,你立马按照你的名单去召集人手。”崔良腹诽,你倒是会做事,咋不自己安排?不过他还是立即恭敬应是。他也不怕他名单上的人不同意,他在拟订这名单之时,就已想好措辞,笃定这些势力会答应借人。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能看清天下大势,这些势力虽以忠义自居,但也深谙屈伸之道。
……
朝会结束,群臣退出大殿,就要各自去往自己的岗位。见状,崔良立即叫住几人,而一听见崔良叫他们,被他叫住的几人心头烦闷,反感不已,面露不悦之色看向崔良。崔良见几人神色,赔笑道:“几位大人,我们找个地方细聊如何?”
一面貌硬朗,蓄有寸长浓密虬须,躯体魁梧高大,膀大腰圆,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大汉冷冷道:“崔大人都请大司马撑腰了,我等能不跟你聊么?”崔良看看其他几人,见其他几人显然也跟大汉同样态度,他赔笑道:“在下为诸位大人的家族殚精竭虑,竟反被几位如此厌恶,真是令在下痛心。”
另一位容貌相对俊雅,蓄有三四寸长羊须,但躯体同样高大,大腹便便,看起来也是四五十岁的大汉冷笑一声,冷淡道:“如此,我等该谢谢崔大人了,不过我等还是希望崔大人多为你们崔家和其他家族考虑,我等就不劳你费心了。”他们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派出自家主力去对付少年的风险,怎会受崔良诓骗,所以根本不想给他辩解的机会。
崔良见状,叹息道:“既然几位大人如此抗拒,那只好算了,我去请大司马重新安排人手就是。”被他叫住的几人皆一脸冷漠看着他,一看起来五六十岁,样貌苍老,须发白了大半,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揶揄道:“如此,崔大人自便吧。”
崔良本想以退为进,同时以大司马相要挟,让几人稍稍服软后借坡下驴。没想到几人竟不吃他这套,这使得他一时间也有些语塞。沉默好一会儿后,他才赔笑道:“在我去请大司马换人之前,我们还是先好好合计合计,到时我也好对大司马有个交代,请。”说着,摊手指向宫外方向,示意几人出宫商谈。
几人皆冷淡以对,要么冷哼一声,要么甩袖背手,要么面露轻蔑之色,往崔良所指方向而去。他们虽然面上对崔良的作为不屑一顾,也像是对他以大司马要挟满不在乎,但这些都不过是表象而已。他们也不想落人口实,让大司马有机会名正言顺对他们出手。所以,崔良说要去合计合计,他们自然不会真的拒绝,至少要知道崔良的名单上有哪些人。至于最后是否真按照这名单派人,后面还可以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不多久,几人来到离皇宫最近的一家豪华酒楼,要了间厢房,围坐起来。一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样貌俊朗儒雅,躯体修长匀称的中年开口道:“有何话,直说吧。”崔良笑道:“好,我也不卖关子,我这次让你们派人,确实是对你们有好处。”说着,他将名单递给几人,想要他们注意力被名单转移,方便他说话。
崔良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过之前的虬须大汉不耐烦打断道:“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话直说。”崔良尴尬一笑,耐着性子道:“我本来就直说了,你非要打断。”说到这里,他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各位都是忠肝义胆之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不过诸位也不得不承认,现今我们已无力更改什么,若是继续阻碍大司马,只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而已。”
众人自然知道崔良所说是实情,也不好反驳,只能沉默以对,让崔良继续说。崔良也是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从而揣摩他们的心态,见几人如此反应,他心中底气更足了些,继续侃侃而谈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有言置之死地而后生。诸位与其白白寻死,何不留有用之身,静待时机,或者因势利导创造时机,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