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种可能性极小,谢鳞“不值这个价”,但并非不存在。
所以,折腾什么?是嫌自己活得时间太长?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享受的不好?还是刚才的感觉不够舒服,想要再——咳咳!
“大嫂子,今天的宴席怎么回事?”谢鳞没话找话,要不然说什么?不提刚刚完成的这场,就说一开始,他真就完全“断片”了吗?怎么可能?那样什么都做不了,醉酒只会放大某些想法,绝不会凭空创造,“为何会安排在那里?”
再说,尤氏就单纯了?打不过当然不假,还躲不开一个醉鬼吗?
“这算什么问题?”尤氏也就表现一下态度,不会真的在某些事情上死抓不放,此时正收拾着衣服,“宴席哪一次不在会芳园?”
“我的意思是说,为何会在登仙阁?平时不都是在逗蜂轩设宴吗?”谢鳞当然不是闲得无聊,原本听说贾珍设宴时,他还想趁机再“闲逛”到天香楼,与很久未见的秦可卿谈谈,想不到这次全程忙着不说,连位置都变了,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
“......”尤氏表情微变,连正在收拾的衣物都停下来,片刻后才若无其事的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在哪里设宴喝酒,又不会和我商量,最多菜品的设置之类我能插手,其他的哪知道?”
“你知道!”谢鳞表情一肃,一把将尤氏揽在怀中,只看他刚才听到问题时的表现,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冤孽!”尤氏无奈一叹,轻轻推开某人继续收拾衣服,“天香楼是蓉哥儿媳妇在住,原本......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府里进了不少生面孔,守着天香楼不说,连逗蜂轩都占了去,用于那些生人的安置,蓉哥儿媳妇更是再未出来过。
就连会芳园,以前自家人想要进去,都是入登仙阁、穿逗蜂轩,最后走天香楼院的后门,如今全都要走东跨院西侧箭道,从接待外客的正门出入;我也不知这里面究竟发生何事,但年前西府的老祖宗过来赴宴,同样对此一句没问。”
“哦?”谢鳞面露疑惑之色,心里却明镜一般,知道为何如此。
秦可卿已经正式向贾珍亮明身份,后者一开始可能不信,之后发生什么他也没猜出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进驻逗蜂轩的人手绝不普通,要么是皇家的安排,这样还算好的,还有可能是她那位不能说的“哥哥”安排,这样才真的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秦可卿不会再如红楼“原本”那般凄凉。
“你知道?”尤氏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很快面露羞恼,一把将手中一件只能称为“布料”的贴身衣物扔在地上,“你这蛮牛,怎么就没点儿分寸,这让我怎么接着穿?”
“那就别穿了。”谢鳞边说边帮她披上外裳,“横竖也看不到什么,凑合着回去再——嗯?”
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的小衣服有些眼熟。
这不是当初自己给淑宁郡主画的“样子”吗?只不过在细节上稍有修改,大概是为了更方便穿用,但总体依然保持原有风格。
“你看什么?”尤氏面颊羞红,一把推开他抢过地上的“布料”,手忙脚乱塞入怀中收好,“亏你也是个正经爷们儿,盯着我们女人的衣服做什么?”
“你从哪儿弄的?”谢鳞完全没想到,淑宁郡主的速度这么快。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尤氏面露不解,随即“恍然大悟”,红着脸啐了一口,“袭人那蹄子真是好命,你连这个都想给她备着?”
“你就说哪里买的?”谢鳞眼看没法解释,就来个默认,又怕她继续追问,干脆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左手顺势一滑,没有贴身衣物正好省掉一层麻烦。
“你这死人!”尤氏顾不上大过年的避讳,红着脸骂他一句,“上次我去乐善郡王府上赴宴,更衣时在他们二少奶奶身上看见,问清楚之后让丫头买的,只知道店铺在十里街的一个小胡同里,有忠顺王府的份子,平时穿着挺好,就是有些费银子。”
“原来如此!”谢鳞点点头,自然不再追问。
“好了,你快回去吧。”尤氏大概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完全恢复过来,精力明显不太集中,没注意到某人的状态,“今日......就只当从未有过,横竖我们平时不怎么见面,那群醉鬼大概也快要醒过来,再拖下去就麻烦了。”
谢鳞没再废话,轻轻拥住尤氏低头一吻,这才大步出门离开。
天香楼。
“奶奶,天快黑了,前院(逗蜂轩)让我问问,今晚想吃些什么?”瑞珠走进卧房,见秦可卿慵懒的倚在一张鎏金安泰炉旁边的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女红,宛若一只猫咪。
“随便送些清淡小菜,不要再弄得太过油腻,这几天老是吃些大鱼大肉的,我总觉得肚子不太舒服。”秦可卿这才坐起来,扔下打发时间的针线,“你说,我们现在算是成功了吗?”
“我的奶奶,你还想怎样?如今连宝珠都被被赶去前院,继续做她的贾府丫鬟,再也不担心什么,难不成还能更好?”瑞珠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虽说前院那些人身份不能说,到底也听招呼、用的还算顺手。”
“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当丫头,继续伺候我吧。”秦可卿无奈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只一件,过几日挑个时间出去一趟,把这块玉佩送去给鳞二爷,说清楚我们现在的情况,问他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奶奶放心!”
只见一块翠绿色红绳环佩上,朱雀纹细腻精美,正中间一个隶书的“珂”字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