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商行舟用颤抖的手擦了一把头顶的细汗，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姚念那苍白的瞳孔，里面布满了黑红色的血丝。

即便只是恶作剧，这种程度也足够吓人一跳，再加上今晚如此多不对劲的地方，他很难不去多想。

姚念哀叹一声，问他为什么。

商行舟眼皮直跳，他注意到了姚念暴露在外面的皮肤，细腻白嫩的皮肤表面逐渐爬满了一条条黑红色的裂痕。

冷静！

商行舟一时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了，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可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你很清楚他现在的人际关系吗？”商行舟开口问道。

“这个……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来找我了。”姚念陷入了思考，刚刚还要站起来的她又缓缓坐了下去。

商行舟赶忙说：“既然如此，如果有人发现他失踪报警的话，很容易通过监控或其他手段找到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接触的人，或要做的事，从而把嫌疑人锁定到你。即便没有，处理尸体的时候一旦发生意外，也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真的是个大学老师吗？”

姚念笑了，她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十分钟之前，商行舟还在为这笑容倾倒，可他现在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商行舟注意到，姚念的舌头上也满是裂痕，若不是能够感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小心进入了阴曹地府。

前提是如果阴曹地府真的存在。

商行舟这般想着，他依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世界不对劲。

看着姚念身上那遍布的裂痕，泛白的瞳孔和遍布的血丝，商行舟又想起了那条新闻，姚念，真的已经死了吗？

她遭遇了什么？

“你……想要杀谁？”在阵阵心痛中，商行舟问出了这个问题。

“啊，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姚念笑着站起身，她个子不高，上身穿着鹅黄色的毛衣，下面搭着一条白色的棉布半身裙，身上所有的裂痕都在淌着黑色半凝固的血，几秒钟的时间就把衣服染得一片狼藉。

血腥气扑面而来，能感受到的只有死亡，商行舟几乎窒息！

他忽然把发抖的双手狠狠的撑在桌子上，用发软的腿把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商行舟身子前倾，盯住姚念的眼睛，两人最近的距离只剩下了不到五公分，近的几乎可以看到姚念脸上被血糊住的毛孔。

他说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想，或许是我太自大了，我以为自己是了解你的，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想杀谁呢？他或者他们，总归是该死的，我或许可以帮你。”

姚念怔住了。

即便是从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眸子里，商行舟也读出了这个信息，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姚念身上的血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轨迹倒着流了回去。

一个连物理规则都不遵循的世界吗？

商行舟瞪大了眼睛，可也再次确定，自己或许真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踏入了一个与现世平行的空间。

可我怎么回去？

又是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