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商行舟那凌厉的眼神,冯友善立刻回想起了那天被打的悲惨遭遇。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又不是直接跟她讲题干什么的,只是告诉她学校学习的进度,帮她找些学习资料罢了。”
“呵呵,你才不会这么好心吧,而且你对她做了那种事,如果汤晴真的有学习方面的疑问,为什么不直接找何园呢?”
“姓商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屁快放,这些话警察都问过几百遍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梁秋月不像冯友善那么害怕。
“别着急嘛,还没到你呢。”商行舟瞥了她一眼,视线重新回到冯友善的身上,“无论什么原因,这不重要,因为汤晴的电话,你来到了这里,跟汤晴喝了很多的酒,当然那酒里是加了料的,放了很多安眠药,所以你回家之后才会一睡不起。”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喝了酒而已!”
“你这种蠢货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商行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因为酒里的安眠药是汤晴自己下的。”
一旁的梁秋月连忙说道:“你说这些废话到底想干什么,晴晴是自杀的,那些安眠药当然是她自己下的。”
商行舟低头看着手上的书:“汤晴的自杀手法,就是来自这本书吧,我刚刚看了,虽说是自杀手法,但书里的故事结局,也是他杀。”
“就凭这个?你是脑袋坏掉了吧。”
商行舟看着梁秋月,心想终于到你了:“都说别急了,我们慢慢来,梁秋月女士,你是在下午2点45分到达现场的吧,如果我没记错,你说你在门外按门铃没有人开门,所以就离开了,是吧。”
“没错,这事我已经跟警方说过很多遍了。”
“你说谎!”
“你特么的才说谎,讲话要讲证据的!我跟你说,回头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梁秋月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男人。
商行舟依旧平静,可他的心却越来越冷,仿佛沉到了冰湖里:“你那天按了门铃,没有人给你开门,之后你并没有离开,而是自行进了房间里。”
“你脑子抽风了吗,没有人给我开门我怎么自己进来?”
“刚刚也没有人给你们开门,你们不是也自己进来了吗?”商行舟看着梁秋月的眼睛,“进来之后,你发现汤晴躺在床上睡着了,你就过来叫她,发现她睡得很死,而且身上用胶带粘上了电线。
你想起来,曾经汤晴给你们讲过的那个自杀手法,立刻想到汤晴想要自杀,可这个时候,你却发现,汤晴没有插电源。
于是,你就帮汤晴接通了电源,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胡说八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可笑吗?汤晴是我侄女!先前还在我们家住过,现在跟我们也很少联系,我们为什么要杀她,我有什么理由杀她!”梁秋月的神情变了,带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血色全无。
商行舟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你当然有理由,汤晴父母生前给她留下了四十万手术费,在哪呢,被你们花掉了吧。”
“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而已,又不是不还给她,单凭这个就说我杀人,太草率了吧,而且你都说了,是汤晴自己接的电线,都想自杀了,怎么会连电源都不接,太搞笑了吧!”
“汤晴死了,你们不就不用还了吗?你当时是这个想法吧。”商行舟自顾自的说道,“当时你离开后,越想越害怕,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的老公,冯建义。”
商行舟猛然抬起头,逼视着男人的眼睛,冯建义立刻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工装裤下露出的老式皮鞋鞋尖。
他说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可你有点太老实了,听梁秋月说完之后,你立刻想到,你老婆做事太不稳妥了,现场一定留下了很多证据,只要警方查探的仔细一点,立刻就能让你们一家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有着攀高作业经验的你当晚就出发去了灵水小区,顺着墙壁外立面上的管道爬进了这间屋子,你打算消除痕迹,做了很多事,但也许你做的有点太多了。”
商行舟见冯建义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样,仍旧不说话,心想他果然如同里世界中见到的那个男人一样。
有点小聪明,却自愿做个聋子瞎子的胆小鬼。
“确定汤晴死去之后,你清洗了冯友善喝啤酒时的杯子,然后收了起来。”
“在屋子里进行了大扫除,消灭了梁秋月来过的证据。”
“你甚至揭掉了汤晴身上用来粘电线的胶带,换上了创可贴,只因装创可贴的药箱放在柜子顶上,而以梁秋月的身高,根本够不到那个箱子。
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很小心,戴了手套,创可贴上没有你的指纹,可真是神奇,如果创可贴是汤晴自己贴的,那上面怎么会连她自己的指纹都没有。
而且你虽然小心,却终归不太仔细,你虽然处理掉了胶带,却没有擦干净汤晴身上胶带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