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全真教和襄阳守军的这场“小捷”,陆方二人都是一阵欣喜,赶路途中讨论不绝。
张君宝自然是对为国为民的大侠郭靖倍加推崇,认为习武之人,当如是也。
陆方其实是知道,蒙古人南下的势头难挡,再过几年,郭靖黄蓉夫妇便会同襄阳城共存亡,以死铭志。一想到此处,不免有些英雄陌路的感叹。
两人兴致颇高,见日落西山也不休息,一心想着早些去襄阳城帮忙,索性披星戴月,继续赶路。
月辉洒落在汉江南岸的山林间,渐显出林中的那层薄雾,也照亮了前行的路。
“古代的空气质量就是好,也没有光污染,这种月夜当空的景象,以前在城市中哪里能看得见。”
陆方一边心里感慨,一边赶路,却没想两人还是在一个路口选错了方向,不由得往更南边的山谷中走去。
两人见地势渐高,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太对。
破碎石板铺出来的小路,若不是还有些间隙,几乎无法过人。蜿蜒曲折,一路深入山林。
此时已是深秋,蛇虫鼠蚁倒是不多,可这林中雾气渐浓,寒意骤生,月光也逐渐被两侧参天巨木遮挡起来,让两人有些不安起来。
望着眼前山路边的一处石碑,两人驻足。
“西玄洞天”,张君宝苦笑的念了出来,“咱们似乎是走错路了,怎么钻进了这么个老林子里。”
“现在也是晚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天亮了再走。”陆方想着,既然是黑夜中迷了路,再往里钻,意义不大。
两人环顾四周,也是没有发现适合休息过夜的庇护所。
就在此时,两人同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张君宝反应快些,急忙转身望去。
“咦!?”听见他的惊讶,陆方也定睛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路边青石之上,正盘踞着一条长虫。
那蛇通体雪白,双目血红,盘在一处不知有多长,但看它粗细,便知身形不小。蛇信吞吐之间,一点声音没有。
要不是那一股寒意,陆方两人可发现不了此蛇居然已经靠的这么近了。
张君宝在武当山多年隐居,最是和蛇虫见得多了,拉着陆方便想着徐徐后退。其实在野外只要你不是突然间惊吓到了蛇,保持一定距离,蛇并不一定会追击而来。
他生性并不嗜杀,所以也并不想取其性命,两边相安无事最好。
不过陆方还是有些奇怪,深秋季节,夜里这个温度,蛇是冷血动物,应该早就不会再外出没了啊。
他细细观察了那蛇,只见那蛇在昏暗的月光之下,银白色的鳞片明晃晃的,就仿佛是自己在发光一般。
本该遮挡视线的寒雾,在那块巨石附近略显稀薄,就仿佛被那蛇吸了进去。
白蛇的蛇头呈完美的三角形,后面写着蛇身,细细的鳞片好似上好的锦缎,隐隐带着一丝水润光泽。
“好漂亮的白蛇啊!”陆方忍不住出声感叹。
张君宝侧过头来撇了他一眼,心里暗想,“这冷血的畜生又有什么俊丑,陆兄弟有时候却是挺憨的。”
听见陆方夸它,那白蛇低了低头,仿佛是听懂了一般,点头示意。
“这蛇还通人性?!”陆方惊讶道。
他从那蛇的赤红双瞳中,甚至还能看出一丝人性化的欢喜,似乎对自己的夸赞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