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卢雨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沈溪洞心中着急,但也不好意思真的晃醒卢雨询问。而金抳这时催促他赶紧回去休息,沈溪洞心中装着事,哪里躺得下去,摇了摇头对师父说“师父先去休息吧,这两天您消耗得不少,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金抳看穿沈溪洞的心事,无奈地叹口气将窗户关上,才转身离去。
屋子里只剩两人,沈溪洞坐在桌旁,守着火盆,但是又担心火盆离卢雨太远,夜间水汽影响她的伤口,便轻轻将火盆挪到床边,自己席地而坐,靠在床沿边昏昏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沈溪洞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过,猛地睁开眼睛,火盆也已近熄灭,整个屋子昏暗不堪。一把抓住那个物体,入手处传来滑润之感,沈溪洞意识到是只手,翻身起身就看见卢雨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姿势,半只胳膊耷拉下来。
躺在床上的卢雨也被沈溪洞这一番操作给弄醒了,虚弱地睁开双眼看着拉着自己的沈溪洞,双颊还带着发热时的绯红,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手臂。见卢雨醒来,沈溪洞心中大喜,放好卢雨的胳膊,急忙把师父叫了进来。
很快,金抳随手绑着头发,来到屋中“卢姑娘醒了?”沈溪洞点了点头,把房中的油灯点亮,又端来一碗热水。金抳拢了拢头发,靠近床榻翻了翻卢雨的眼皮,又把了把脉,略带轻松地说道“没事了,之后只需要吃药,好好休养就行”沈溪洞闻言松了一大口气,金抳若无其事地继续补充道“不过要是再像之前那样跑出去挨一掌,估计就不行了。”
沈溪洞皱皱眉头,看着危言耸听的师父。金抳拍了下沈溪洞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端着水干什么?喂水啊,还站在这里!”沈溪洞木讷地点了点头,急忙把水碗递到卢雨嘴边,还是一旁的金抳将卢雨扶起,靠在软垫上。卢雨才喝了两口水,勉强地点了点头算是道谢了。
沈溪洞刚想询问卢雨身上白鱼佩的事情,却被金抳一把拉住,微微地摇头。看向卢雨询问“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卢雨艰难地摇了摇头。金抳见卢雨没什么大碍,但实在没什么精神,便让沈溪洞把卢雨放平休息“卢姑娘的情况还得再继续观察,你守了大半天了,该去休息吧”金抳制止了沈溪洞的行动,示意他回去。沈溪洞也知道卢雨刚醒来,只怕是没什么精力回答这些问题,况且守了这么久,自己也有些撑不住了,点了点头,回到房中休息去了。
隔天日上三竿,沈溪洞才伸了个懒腰,许是谜题快要揭开了,心中放松许多,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整理好自己后,来到卢雨房门前,就听到屋内两人的交谈声。礼貌地敲了下门,推门进入,金抳拿着茶杯看了眼沈溪洞“呦,终于醒了”沈溪洞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到卢雨也盯着自己,抬步准备过去,便被金抳压到椅子上。
见沈溪洞坐下,卢雨在床上微微欠身说道“情况金师父已经跟我说了,多谢沈少侠多次相救”沈溪洞见状连连摆手推脱“你。。。你言重了,咱们这过命的交情。”
金抳在一旁笑呵呵地打圆场“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伤了一场,怎就变得如此生分”卢雨微微侧过头,轻轻地点了点缓缓说道“这几次的行动,多亏了溪洞,若不是瑜濛莽撞行事,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沈溪洞皱了皱眉“瑜濛?”金抳笑着点了点头“早之前看你护手中别着陆家镖局的牌子,心中便有些许疑惑,如今也就说得通了”卢雨抬头看着金抳“金师父。。。”
金抳摆摆手“此事谁也不知道”卢雨安心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沈溪洞说道“我姓陆,是当年陆家镖局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说到此处卢雨有些难过,低着头声音也压低了许多“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不得不用化名逃脱追杀”说着就看向沈溪洞“所以。。。”
沈溪洞挠挠头“嗐,行走江湖,谁还没点隐私呢?”金抳反而在一旁咧嘴笑了起来,陆瑜濛看向金抳“金师父之前问我是否认识陆谦涯”陆瑜濛顿了顿“正是家父。”
沈溪洞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瑜濛,又看向师父旋即问道“陆谦涯,是谁啊?我怎么没听师父你提起过。”
金抳唔了一声解释“我与陆家主乃是旧识,曾跟他闯过悬黑教的魔窟,不过当年事发突然,等我赶到陆家镖局时,只剩下废墟了”说到此处,陆瑜濛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沈溪洞本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一旁的陆瑜濛却接过了话茬“是吞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