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我便放心了。”纳尔森图阿话毕,转而看了看哈里特,眼角微动,眉间颤抖,额头有些青筋浮现,终于,他道声,“孩子,去吧。”
哈里特垂下双眼,作揖道,“父亲……保重!”说罢便头也不回,朝那鲛皇行去,到那鲛皇身边,仍是低着头,外面的斗篷遮去了他的神情。
“图阿将军,就此告辞!”那鲛皇道。
“慢着!”纳尔森图阿高叫一声。
鲛皇一顿,双眼盯着他,揣测他是何意。
又听纳尔森图阿叮嘱道,“哈里特,到了西国,就不要姓图阿了,这是北国的姓,免得旁人误解你。”
哈里特不答这话,仍是道了声,“保重!父亲!”
他向来冷冷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哽咽。
“我们走了!图阿将军!望我们后会无期!”鲛皇说话这句,便带着那哈里特一齐消失了。
纳尔森图阿一怔。
是了。
后会无期,便是一片平和。
若后会有期。
便不再有父子,不再有恩情,只有玄军与鲛人,阴谋与战争,北国与西国。
如此看来,此生不复相见,也许算得上这对父子最好的结局了。
且说此事至此已告一段落,隔日,森德尔三人便与那纳尔森图阿道辞,离开囵峪镇,一路朝的天都城的方向而去。
路边有蟋蟀与鸟雀的叫声,日头正高,微草绿浓,两边风景好。
森德尔望着北边,心中仍想着哈里特?图阿,也不知他此去西国,今后人生会怎样,又想到前日夜里哈里特同他说,要给图阿将军找个儿媳妇回来的话,一时间颇觉心酸。
佛格斯同样一言不发,他自小在王宫内外长大,心中自是另一番事情。
那莱雪北却闲不住,瞧瞧这个,逗逗那个,这一番事情,她仿佛并未放在心中。
几人未免麻烦,路过那赵家村时,宁肯饶极远的路,也不从中穿行而过,就这样,走走停停,废了好些时日,方回到天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