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渡船在军士的操控下,缓缓离岸,向着河对面而去。
“殿下,此处只有两艘渡船,我们有二十余匹战马,还有百余将士需要渡河,以此处河面的宽度,恐怕费时不短。昨夜天将大雪,我们一路行来已然留下不少痕迹,想必西凉军不久便能循着足迹追来,恐怕要早做打算啊。”渡船行至河中,路上一直像个影子一样毫无存在感的王越久久凝视着徐晃等众人,担忧地道。
“先生有何教我?”刘辩一听,心下也是微微一惊,是了,之前一直只顾着赶路,也来不及细想。以黄河河面的宽度,渡船来回一次怕是也要半个时辰,这么多人马要全部运过来,起码得到晌午去了,到时恐怕西凉军的追兵就赶到了。
“如今越也没有好的办法,倘若西凉军真的赶到,恐怕,留下殿后的兄弟们会……”王越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刘辩自然知晓他是什么意思。
“孤于心何忍……”虽然知道斗争就会有牺牲,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乱世,即便融合了前身刘辩的全部记忆,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刘辩还是很难接受这么多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去牺牲。无关乎圣母不圣母,只是一时间不能适应罢了。
原本就安静的渡船一时间显得更加沉寂,唯有船底哗哗的流水声阵阵传来。
宽广的河面上朔风烈烈,摇船的军士停下手中的船橹,将缆绳系上,渡船终于靠岸了!待得刘辩与王越等人登岸,来不及休息的船夫们就使出浑身劲力驾船往对岸而去。
凌冽寒风中,两个时辰悄然而逝,渡船已经走了四个来回,终于把大多数军士和马匹都渡过了黄河,渡船再次返回孟津渡装人,船刚行至一半时,远远地两骑哨探策马向押后的徐晃奔来,边跑还边高声呼喊:“报将军,西凉军追兵来了。”
“追兵何人为将,有多少人?”
“但看清打着张字旗,具体谁为将领不确定,人数约莫三百骑,看装备应是并州狼骑。”已经快马赶至渡口的哨探嘶哑的着声音回复。
“张字旗,并州狼骑,怕是不好应付了。”徐晃略略沉吟一番,如今洛阳城中,并州狼骑里有名有姓的张姓将军,也就只听过张辽张文远了,听闻张文远智勇双全,有上将之姿,如若来的真是张辽,只怕此番不易脱身了。略一思索,徐晃神情一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等速到栈道结阵,等待渡船来接,想来还有些时间,利用栈道狭窄的有利空间,并州狼骑也无法发动大面积进攻,稍微拖延一下应该还来得及。”
“诺!”余下十余名押后军士迅速在栈道尽头结阵,手持冰刃目光虎视前方,全然没有半分惧怕和慌乱。徐晃手持宣花大斧,目光炯炯望着远处扬,耳边渐渐能听到阵阵马蹄落地的得得声。
不多时,披坚执锐的并州狼骑出现在官道上,为首一名武将手持钩镰枪,身着银甲,单手拉着马缰,口中高呼:“弘农王休走!”
此时,渡船离靠岸,约莫还需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