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人马列队徐徐向北而行,摆脱了西凉军追击的众人经历了大半天的奔袭,早已疲累无比,行至天色近晚才远远的看见孟县县城。
为了不节外生枝,刘辩下令在县城城郊一个破败的小村庄中过夜,许是经历了连年的战乱,村庄中已经渺无人烟,倒也省了不少事情。安营扎寨与安排岗哨的事情,自有徐晃带人去安排妥当,刘辩携唐妃在王越等人的帮助下寻了一处还算完好的农舍落脚。
昨夜才下过的雪,此刻尚未融化,夜晚显得格外的冰冷刺骨,于是刘辩命人在农舍堂屋中生起了一个火堆,火堆上架起了一口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铁锅,铁锅里煮沸的雪水正翻滚着冒着气泡,点点油花泛起,锅里煮着的是事先准备好的肉干。
刘辩唤来徐晃、王越和史阿,加上唐妃一共五人席地而坐,众人起初说什么也不肯与刘辩同桌而食,只是在刘辩的不断坚持下才勉强的接受了。边就着滚烫的肉汤,一边吃着干粮,刘辩问道:“诸位,此番佼天之幸,得诸位鼎力相助,辩方才得以脱身,然今后我等该何去何从,却是要好好计议一番了。”
“殿下,越乃一介武夫,若说临阵杀敌,拼着这老朽之躯尚能为殿下效力一二,可若是论出谋划策,实非越之所长。”众人听闻刘辩提起今后计划,不由得都是皱起了眉头。之前的计划也仅仅是先脱离洛阳,渡黄河进入河内往并州而去,可具体要去往并州何处,如何去,却并没有详细的章程。让他们三个以武立身的糙汉去想这个,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嗯,倒是辩的不是了,在洛阳之时,辩就一直在思索此事,如今姑且道来,请诸位一起参详参详。”说罢刘辩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扒开一小块空地,边说边画起示意图来。
“今我等处于孟县,此地地处河内,往南为黄河,往西为河东,北上则至上党,往东可至陈留和魏郡。今河南之地皆归董贼所有,河东诸郡在丁刺史率军入洛阳后皆落入南匈奴之手,此二地皆去不得。
“往东至陈留或魏郡,粗看似乎大有可为,可关东之地诸侯世家林立,孤如今一介废帝,弘农王的身份前去,落入世家诸侯之手,只怕境遇比之在洛阳也相差无几,能留得性命成为野心家手中的傀儡,怕就是最好的下场了。
“东南西三面皆去不得,因此我等只有北上一途。吾居洛阳时常闻河内王匡、上党张扬皆为忠君爱国之辈,且并州多受胡人侵扰,门阀世家实力几乎瓦解,我等如今势力弱小,唯有这等地方才有可能觅得生机,再图发展。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四人看着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刘辩,连手中的碗倾斜,洒出不少汤汁都不自觉。
他们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少年就是那个之前唯唯诺诺寻死觅活的刘辩。他们也无法想象,居于深宫之中,年仅14岁,还是被董卓密切监视的刘辩是如何获取到这些信息的,难道他说的亏破天机真有其事?
寻思至此,徐晃、王越和史阿三人看向刘辩的目光不由的更加炽热,而唐妃眸中的柔情,浓得几乎都可以化出水来了!
“咳咳,诸位,可有教我?”刘辩看着眼前发呆的四人,尴尬的咳了两下提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