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李乐悦好像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敷衍。
“你……你年纪还小,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但是你听我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李不凡语重心长的讲道,其实他也知道,小丫头口中的知道了,并不是真正的知道了,也知道他这次的语重心长,可能和之前的语重心长,也会造成一样的结局。被小丫头当成一个屁,听响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李乐悦这一会,好似机械似的频频点头,好像在向李不凡表达一种我真的知道了的态度。
李不凡心里涌起一阵的无奈,活动了一下身子,感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有一些惊讶,为什么摔得那么重,却没有感受到疼痛?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不疼也是好的。
他不知道在他的体内心脏位置上,有一点“污泥”壮大了一丝丝。
“回家!”
甩了甩身上湿乎乎的泥土。抄起旁边的篓子,背在身后,然后又把腰间的绳子多绕了几圈。
然后左手下意识的去拉小丫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满手的泥土,就尴尬的停了下来,但是就在这时,一只小手穿过了这充满泥土的大手的手心。
李不凡低头看了看小丫头,小丫头也真好,抬头看着李不凡。
两人都对视着笑了笑,相依为命多年的两人,一切的情感都在不言中。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拉长。
“33条火鳞鱼,以往是一条两个银币这几天价格就低了点,我给你凑个整算以前25条,50银币吧,可以不小凡”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的却十分单薄,笑脸盈盈的对着李不凡说道。
“好!吕叔。”李不凡也没有多说别的,因为他也相信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不会骗他,如果这眼前这个中年人会骗他的话,也不会每年都给镇里的善堂捐一大笔钱了。
将50个银币揣进了兜里,李不凡又带着小丫头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名为赤溪学堂的地方。
十分熟练的找到一个先生,给先生交流了很久,才从兜里掏出了刚刚拿到的50个银币,然后又从身边的另一个兜里掏出了30个银币,一起放到了先生的手里。
“小凡啊!去了五行宗就相当于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乐悦,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都是苦命的孩子,爷爷,我肯定会好好照顾的。”学堂的先生丁仁义有些无奈又有些怜悯的说道。
眼前的这个小少年也不大,也就是十几岁的年纪,学堂里还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同学,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拉扯大了一个比他小七八岁的妹妹,自己没有钱交自己学费,但是有钱交他妹妹送进了学堂。
李乐悦紧紧的拉这李不凡那刚刚来学堂之前洗干净的手,默默的看着这一场交易,无悲无喜,好似这件事情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夜晚回到家,兄妹两人,吃完了简单的晚饭,在小院里乘凉,这个校园一属于善堂的资产,善堂是赤溪镇最大的一个孤儿收容中心。
李不凡和李乐悦在去年的时候,从善堂里面出来,住进了这个小院里,当然这不是免费的,每月还得交给善堂5个银币。
李不凡是个孤儿,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就在善堂里长大,然后在他十岁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了李乐悦,两人自此就相依为命。
“哥,明天走后你还会回来吗?你还要我吗?”
李乐悦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声音非常小的问想同样抬头看着月亮的李不凡。
“李乐悦,我是你哥,你是我妹,我是你唯一的哥哥,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在这个世上除了彼此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是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李不凡依旧看着天上的月亮,没有回头看小丫头,声音很轻柔而又平淡。
“那哥,你能不能不要走,或者你带我一起走。”李乐悦又问道。
李不凡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正在盯着他的小丫头,手忍不住的揉了揉小丫头的头。
“人这一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就像我这件事,必须得去一趟才行,三年的时光,五行宗招收杂役弟子可以三年离山,我给你交的学费也只能够维持三年,三年之后,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哥,如果我们永远不再分开,那你要孤独终老吗?”李乐悦知道事不可为,就又换了一个问题。
“.......”
李不凡长久无语,为什么煽情煽的就突然思路变了呢?这会儿不应该再说一些动人的话语吗?
“哥,你说我以后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李乐悦见李不凡不说话,又在那问道。
“上学!!!”
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说话了。
不过在小丫头手中小臂粗的树枝,竟然出现了,不浅的手指印,同时树枝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李不凡瞟了一眼,心里叹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