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公子原本在树上还好好的,奴婢真的没想到六公子会突然眼睛闭上,倒了下去。」珊瑚一边啜泣一边说着。
白儒风那双愤怒的眼神转向瞪着珊瑚。
「奴婢在底下接着六公子,没有摔着,没有摔着…。」珊瑚的声音越来越细微,说着说着,还没说清楚,竟被白儒风的眼神吓晕过去了。芙蓉急忙扶着她,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好了,别气了。我看他们也是护主心切,应该没有玩忽职守。」
凡若仪一边看着珊瑚和芙蓉,一边轻拍着白儒风的胸口。白儒风顿时灭了些许怒气。
「既然若仪帮你们说话,只要竹儿能醒过来而且完好如初,这次我不再追究。」
白儒风拂袖转身看着白修竹,手心轻抚着白修竹的额角,眼眸也转回深棕色,透着父亲的慈爱。那是白彧珵少见的眼光。
「大夫,竹儿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呢?」凡若仪问。
「嗯…六公子并无外伤,脉象逐渐平稳,应无大碍,只是六公子被梦境所困,难以苏醒,下肢冰凉,很可能是古医典记载的『玉化现象』。此症状相当罕见,病例也少,实证上更有难度….。」
「莫不是今天的虾子有问题,若弟弟从此醒不来怎么办?」白彧珵心中相当自责,看着奶奶,认为自己应该要为弟弟做些什么事。
「此症会传染吗?」白老夫人望向白修竹,似乎在思索什么事。
「这倒不会。」尚大夫摸着胡子思索着「唔,多年前我遇见一位专门研究古医典的高人,亲眼见过他治疗一些平日很少见的疑症,用的方法也非常人能及…。或许你们可以请他诊治,只是他喜欢到处采集灵药,一出门就是三到七日,即使造访他的住处也未必遇得见他。」尚大夫表情憋屈,摇摇头说。
「无妨,还请您告知那位高人的住处!」凡若仪说。
「他住在城外,往昆仑墟方向再往东南五十里那棵大树附近的竹林里。」尚大夫说,「记住,要态度诚恳,他不轻易见人的。」
「大夫,请问他叫甚么名字?」白儒风问。
「我不知道,他不肯说。」尚大夫。
「茱萸,备轿!」凡若仪说。
「是!」茱萸点过头,敬礼后退下。
「爹,娘,我也要一起去。」白彧珵说。虽然白彧珵才十四岁,水行术已习得七、八成,基本的剑术、防身术也是同辈当中资质最好、表现最优秀。
「不行!」白老夫人说。
「为什么不行?奶奶,为什么不行?」白彧珵问。
「带下去!」众人见白老夫人怒斥,便连哄带骗让白彧珵回到自己的房间。白老夫人睥视凡若仪一眼后,拂袖而去。
白彧珵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年过半百的白杨,吹袭桌灯的烛火,略低声地说:「五公子,夜深了,您快睡吧。」
白彧珵平日除了与白修竹玩在一起,便与白杨最为亲近,把白杨当成自己亲叔叔一样信任。他便把今日在湖边吃虾一事告诉白杨,并叮嘱他不可以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