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心情是愉快的,明德、泰盛骑着自行车,精神抖擞地飞驰在马路上。
不一日,俩人来到久别的山旮旯,在岔路口,明德、泰盛握手言别,各回各家。
泰盛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现在,家近在咫尺。仿佛又看到母亲的操劳,父亲的辛苦,弟妹的吵闹,鸡群的飞跑。早把妮子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一路狂奔,在来来往往的村民注视中,来到家门口。一栋崭新的砖瓦房出现在眼前,俩个木匠师傅在院子里忙碌。满心喜悦的泰盛,人还没有下自行车,就大呼:“爸、妈,我回来啦。”
其中,一个木匠师傅也大喊道:“翠花,你大儿子回来啦。”
翠花在里面,恍惚听见泰盛的声音,快步走到门口。看见泰盛,喜极而泣。冲上去,一把抱住泰盛:“儿呀,你总算回来啦。”又推开泰盛,左看看,右看看,又黑又瘦,脸都尖了,身上脏兮兮的,泪水就哗哗地流下来。
泰盛笑着说:“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让我把自行车放好。”
翠花擦了一把眼泪,笑着说:“是、是、是、回来啦。把车子放好,进屋。”
这时,左邻右舍听见泰盛的声音,也都过来了。
金凤娘说:“翠花,泰盛回来啦。泰盛,你一走,可把你娘急坏了。你也是,上次回来,也不回家看看你娘,就走啦。”
亮亮娘说:“泰盛,受累了。晒的黑黢黢的,瘦多了。”
春雨娘说:“翠花,你家泰盛真行,卖掉一窝猪,换来一栋屋。”
小俊爹说:“那可是茂财的念想。泰盛,你筐子里装的是什么?”
泰盛说:“是自行车。”
小俊爹说:“这么多啊。”
院子外面来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他们都露出羡慕的眼神,窃窃私语,对泰盛赞不绝口。
泰盛从筐子里面,掏出一条大重九香烟,拿出一包,拆开,挨个给乡亲们敬烟。
茂财得知儿子回来了,匆匆回家。见到又黑又瘦的儿子,过去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心里只有说不出的酸楚。哽咽着声音说:“回来啦。”就走到自行车傍,把竹筐里的东西,拿出来,拎进屋里。
泰盛看见父亲,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就不知所措,站在那里。
翠花看见丈夫回来了,又见丈夫去拿竹筐里的东西,连忙对泰盛说:“老大,快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拿到屋里去。”
泰福跑了进来,见到泰盛,高兴地叫了声:“哥,回来啦。我来,你去休息吧。”
翠花看见泰福,埋怨地说:“老二,你又野到那里去了。老大,我们进屋。”
娘儿俩进了屋,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翠花端来一杯水,递给泰盛。泰盛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地一气喝完。
翠花心痛地说:“慢点、慢点,别呛着。”
茂财也进了屋,拉过新做的椅子,坐下。拿起旱烟管,泰盛连忙递上大重九香烟。
茂财接过烟,说:“这个烟,很贵吧?”
泰盛说:“是的,要卖两块多一包。”
茂财说:“哇,这么贵。老大,这阵子,很累吧?你瘦啦,但显得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