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疏影,白瀑绿潭。
水似玉珠迸溅,水潭边的青石板上,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正在对拜。
赫连无双看到自己伸手挑开了对面新娘的盖头,只见一双明眸正羞涩的看着他,乌云似的头发盘起,凤冠的样式并不繁复,凤头衔珠,两翅分别垂落九道流珠,摇曳在女子粉嫩的脸颊旁,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他扬手将红纱盖头高高扬起,任由风吹落在水潭,飘浮在水上若盛开了一朵妖艳的红莲。
“我不是在做梦吧,双羽,我们成亲了。”
陆双羽望着他兴奋的模样,捂嘴娇笑,一挑眼眸,嗔怒:“当然不是做梦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无双,你以后叫我羽儿吧。”
“羽儿,羽儿。”赫连无双高兴坏了,一把抱起陆双羽转了好几圈,看她笑靥如花,整个人气血沸腾,立刻附身……
一阵天旋地转,赫连无双从床上掉到了硬邦邦的地上,深冬的寒气冰凉入骨,与体内热血相撞,他不得不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
“居然喝醉了,不行,我必须得写封信过去,不然她恐怕早把我给忘了。”赫连无双坐起身摸了摸下巴,喃喃回味着梦中“羽儿”两字,只觉似有轻柔羽毛在心尖若有似无刷过,痒痒的,酥酥的。
“啊嚏!”陆双羽走在去闹洞房的路上重重打了几个喷嚏。
“大吉大利,你不回去睡觉跑新房这边来干什么?”画书生提着酒壶走了出来,看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也不是纯粹路过。
“你不去前厅陪大哥喝酒跑这里来干什么?”陆双羽仿佛盯贼一样盯着他,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这个画书生有些奇怪。,她摸摸下巴,“莫不是你对我那几位大嫂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警告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
画书生连忙将酒壶送过来:“冤枉冤枉,我哪里敢对陆大公子的女人有非分之想,我就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来,这里有酒,我们一起去把你大哥灌醉。”
“嗯!”陆双羽接过酒壶,点头,“那我们走吧,等把大哥灌醉了,我再来看大嫂们。”
可惜她幻想中的情景是不可能出现了,外堂一片热闹,谁灌醉谁还不一定呢。
画书生临走将手背在身后,对着暗处的人影比了一个手势。
待两人走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在了这里,不是别人,竟然是此刻应该在前堂的陆夫人张灵均,她见事情办成,长舒一口气,然后转身往新娘所在的房间而去。
今夜,注定无眠。
落笔,赫连无双拿起信吹了吹,喊了影卫过来:“歌舒,吴钩回来没有?”
白巾罩面的歌舒声音朦胧:“大人,他前几日才刚被你派去送礼,总得喝杯喜酒再走吧,估计要明天才开始启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