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苏诗樾转向季宴时,郑重地拿起杯子:“季宴时,也敬你一杯。谢谢你当初救我。”
季宴时看了眼她杯中的液体,问:“威士忌?”
“嗯,”苏诗樾大大方方地应声,“我能喝。”
她都这么说了,季宴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他们只是可以随意中止的普通朋友关系。他凭什么对人家管头管脚的,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
他在心里自嘲了一声。
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越晚越热闹。歌曲也逐渐变得欢快,舞池里跳动着音乐,一声一声鼓点。
季宴时很好看,他一直都很好看,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好看,清澈,又沉稳,偏偏眼神淡漠。
有好多女生想要过来搭讪,但碍于苏诗樾杵在这里,大家就想观望一下她的下场,再决定自己的行动。
苏诗樾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宛如当时。
她张口:“季宴时。”
“什么?”季宴时听不清,倾身靠过来了些。
那一瞬间,苏诗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把抓住季宴时的衣领,在沈言澈震惊的目光中,向前一拽,然后仰起脖子,亲上了他的薄唇。
季宴时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眼眸变深,下一秒反客为主,舌尖灵活地撬开女孩的贝齿,攻城掠地。
同时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轻轻摩挲,就像是在捏着一只小奶猫。
这是苏诗樾第一次跟人接/吻,什么经验也没有。好在季宴时很耐心,一步步引导她,极尽温柔。
在苏诗樾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二人终于分开,她头靠在季宴时的肩上,小口小口呼吸。
“隔壁就是酒店,走吗?”
季宴时倏地睁开眼。
半小时后。
苏诗樾坐在床沿,心扑通扑通,震耳欲聋。
她想起小的时候看《西游记》,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孙悟空扮演的假唐僧,只要她把嘴巴再张得大一点,心脏就会rue地一下从她的嘴里跑出来。
可是很奇怪,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季宴时就站在她面前,解开两颗扣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有点哑:“苏诗樾,你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这个机会。”
会后悔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人生太长了,循规蹈矩地过了快小半辈子,她想遵从自己的本心,疯狂这一次。
就像今天去酒吧喝酒。
就像没喝过酒却选择了威士忌。
就像现在。
想到这儿,她动作生疏地伸出手,勾住少年的脖子,像缱/绻的交颈天鹅,轻轻吻住他的喉结。
季宴时再也按耐不住心底地欲望,将唇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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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诗樾醒来的时候,浑身瘫软无力,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劲。
男人躺在她身旁,似乎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投落下一小片阴影。接着是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
“看够了吗?”他忽然出声。
苏诗樾冷不丁被抓包,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我去洗个澡。”她开口,细若蚊喃。
钟聿秋睁开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我帮你洗过了。”
昨天晚上后面酒精上头,很多事情苏诗樾已经记不得了,被他坏心眼地一提醒,脸就更红了。
“我还想再洗洗。”她的声音快低得听不见了。
“那我抱你。”
说着,他就要起身。苏诗樾摇摇头,说:“自己过去。”
她随手披了件衣服在身上,白嫩的小腿上留下了好多痕迹,看得季宴时眼眸渐深。
水声响了一阵就停了,苏诗樾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微湿。
季宴时的喉头紧了紧。
他正要开口,苏诗樾忽然笑了。这笑容有些怪异,透着莫名的疏离和决绝:“季宴时,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我也不会再不知廉耻地纠缠你,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各过各的生活,不要再见面。”
季宴时一愣,反应过来以后,脸色沉了沉。
苏诗樾没管他,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的吧?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到此为止吧。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