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原本是打算,等快过年再回京市去。
但现在,她反悔了。
“爷爷都不知道我要回京市的事情,他以为我要等大年三十才会回去呢。我今天回去了,他看到我,准保要吓一跳了,哈哈哈。还有我爸妈,他们也都说想我了。”
白晶晶说着,笑了笑,拿起包包准备出门。
季宴时替她拉开门:“行,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陪你去办出院手续,顺便送你到机场。你那辆车右车灯撞坏了,保险公司已经拖走了,我送你去,省得打车了。”
“那也行,免费的劳动力干嘛不用呢。再说,咱俩谁跟谁啊,都这么熟了,我才不跟你客气呢。”白晶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哥,谢谢你啦。那就麻烦你帮我拎包吧。”
季宴时拍了拍她的头:“你什么时候出发回国外?到时候记得微信上跟我说一声,我去京市的国际机场送送你。”
“不用送,怪麻烦的,隔壁城市呢,一来一回也挺远的。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白晶晶摆摆手,“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这个月底就会过去,明年毕业之后回来,当然,如果你和嫂子要结婚,我也会立刻打飞的来参加的。”
季宴时应了声:“好,那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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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季宴时来剧组接苏诗樾下班的时候,跟她说了白晶晶的事情,后者听完,有些意外。
“我送晶晶到机场,临走前,她让我跟你说,她很抱歉,之前有想过要抢你的男朋友,但是以后不会了。她还让你好好照顾啾啾,不要急着给它绝育,她在国外会找专门的医疗机构,一步步接受脱敏治疗,到时候等她正式回国了,她就养一只布偶小公猫,跟啾啾结娃娃亲。”
苏诗樾还是有些懵。
啊这。
啥也没发生,情敌没了?
敌蜜变闺蜜?
这么突然的吗?
季宴时看她一副懵懵地样子,忍不住靠近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其实之前啾啾跑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会不会是和晶晶有关,但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晶晶是我妹妹,这层关系特殊,所以我最后,还是没跟你说。”
顿了顿,他认真地说:“对不起。”
苏诗樾笑了。
她伸手,抚了抚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心,说:“没关系,我能理解。如果同样的事情换成是安锦,我也会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毕竟人都有感情,会左右为难,只不过,我不太明白,晶晶是怎么让啾啾跑出去的?”
“晶晶说,家里有个佣人,就是那天插嘴说话的那个,去年离婚了,为了能够得到儿子的抚养权,她承诺支付给前夫每个月一笔青春损失费——当然,我听说的时候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扯。这种听起来就离谱的条件,怎么会同意。
“季家开给佣人的工资很高,本来除去这笔开支,也够生活,可是前段时间她母亲生病住院了,急需用钱。你也知道,不管大病小病,开销都大,医院那边的钱不能断,一旦断了,她母亲的治疗也就会跟着中断,所以她只好跟前夫商量,能不能拖延几个月,之后连本带息给他。”
苏诗樾听到这儿,忍不住插嘴:“她都这么说了,又是事出有因,前夫不会不同意的吧?”
季宴时摇了摇头:“她前夫还真没有同意。不过她打电话的时候刚好被晶晶听到了,她许诺佣人,只要她每天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训练啾啾开门,并在约定的时间——也就是那天——在门把手上涂上猫条,吸引啾啾去吃,达到自己给自己开门的目的,她就会帮佣人支付她母亲的全部医药费。”
“原来是这样啊。”苏诗樾了然,“还真别说,晶晶这逻辑挺缜密啊,不去当小说家简直可惜。”
季宴时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关注点总是那么奇怪,跟宋安锦待太久,都被她带跑偏了。我下午知道事情真相以后,已经辞退了那个佣人,你不会不高兴吧?”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苏诗樾一脸莫名地反问他,“我是心软,但我又不是圣母。你别把我想得太傻白甜。”
季宴时难得被她逗笑:“圣母?这个奇奇怪怪的词,应该也是你从宋安锦那儿学来的吧?”
“本来就是嘛!那个佣人她为了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她是出于无奈,即使她或许已经知道错了,但下一次呢?如果再发生同样的情况,没有人能保证她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季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她既然选择在季家工作,拿着比同行业的人高出三倍的工资,那就应该要有这个觉悟。”
季宴时听完,欣慰地抚了抚女友的头发:“嗯,看来我的诗樾是真的已经长大了。”
“当然啦,你不在的这些年,我懂了很多。”
季宴时点了点头:“那,懂很多的季小姐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懂不多的季先生深入交流一下呢?我可什么都不懂,白纸一张,还要等着你来教呢。”
“……你这个人真是!”苏诗樾嗔道。
季宴时又笑了,眉眼舒展,眸子里盛满细碎的星光。
顿了顿,他开口:“好了,说正事,过几个有个慈善拍卖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
苏诗樾虽然没去过慈善拍卖会,但也在不少的影视剧和文学作品中听说过,知道那是个一根牙签就要卖一万的地方。
唔……就算自己去了,应该也只是个无聊的吃瓜群众吧?看着别人叫价,总感觉好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