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对郑邦说:“七弟,赶紧到车队前头去,你这样于礼不合。”
郑邦不情不愿地对我说:“阿蛮,待会到了宫门你记得等我。”
郑邦说完,挥着鞭子骑马跑了。
郑衍朝我点点头也骑马走了。
这支送殡的队伍很长很长,全员穿着白色的孝服,一路吹吹打打的,那场面看起来很是壮观。
到了宫门的时候,郑邦果然跑到我我马车前,要去找吃的。
迎春告诉他是哪辆马车后,他自己跳上了马车,挑挑拣拣的,好半天郑邦提了一大篮子东西下来,掀起车帘子,对我挥挥手,说:“谢了阿蛮,你一路小心。”
看着东西堆成山一样的篮子,我无奈地和他挥了挥手。
送殡队出了宫后,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原来很多老百姓自发性地来送皇后娘娘出殡,马路两旁都站满了人,很多人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还有的人边哭边喊着皇后娘娘,那哀哭声再配上那唢呐的吹打声,我听了都差点忍不住要落泪。
队伍出宫没多久,赵震远骑着马急匆匆地跑到我马车前,大喊着:“阿蛮,阿蛮。”
我连忙掀开车窗的帘子,赵震远身上落满了雪,双眼通红,看样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赵震远看到我,高兴极了,递给我一个木盒子说:“阿蛮,今日是你生辰,祝你生辰快乐!还好赶得上,如果赶不上,为父都要错过给你送祝福了。”
我还以为赵震远忘了,原来他没忘!
我看着他高高凸起的颧骨,心中有些愧疚地说:“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赵震远憨憨地笑了笑,说:“为父最近比较忙,确实是顾不上吃饭睡觉,但不要紧,再过些日子就好了。皇陵那个地方苦寒,你伤还没好,要多多保重身体。等你回京,为父再为你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
我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不觉得流出的泪水,连连点头。
赵震远摸了一把我的脑袋,说:“傻孩子,今日是你生辰,不许哭,要开开心心的。为父还有差事要忙,要走了,你一路小心。”
我点了点头。
赵震远一挥马鞭,一下就不见人影了。看他急匆匆的样子,确实很忙。
我把盒子交给迎春,迎春奇怪地问:“二少爷,你不打开来看看吗?还有公孙大人这份礼物,你也没拆,要不一起拆了?”
我摇了摇头,说:“他们这些大直男,送的肯定是首饰,我现在是男儿身,看了也戴不了,放着吧。”
迎春了然地“哦”了一声,默默地将礼盒放进暗格,这个暗格已放着两个礼盒了,赵震远送的是第三个。
马车刚走没多远,我又听到有人喊我,我连忙掀开车窗帘子,果然看到锦平和伊平在后面一路敲着马车的车窗喊我的名字。
我连忙朝他们大喊:“我在这里。”
还好离得不远,他们总算是听到了,一路小跑朝我奔了过来。
两兄妹冻得鼻尖通红通红的,都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伊平一见到我就哭了,他们进不了宫看我,十几天过去,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没想到我瘦得只剩下两个大眼眶,眼珠子都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