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咬了咬牙,把左手的断指伸到牙齿边,用力一咬,剧痛让他惨叫出声,断指处的伤口进一步扩大,原本已经有点止住的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张健垂下胳膊,鲜血顺着断指形成了一股细细的红色液流,落到了下面正张着嘴吼叫的丧尸大叔的嘴里。
尝到了新鲜血液的丧尸大叔张大了嘴,用已经腐烂发臭的嘴大口吞咽着,显然,他对这送上嘴边的美食极为满意。
张健颤抖着身子,不顾头上的保险绳发现细微却又致命的断裂声,轻轻地挪动胳膊,用不断滴落的血引着丧尸大叔扭动他的身子。
对,对,对,扭动,转动,就这样,就这样,丧尸大叔在空中顺着张健指引的方向转动的他的身子,身子又带动他抓紧着张健左腿的胳膊和手,胳膊和手的顺势扭动,让粘贴在张健小腿上的金属箔带越来越松,越来越松--
猛然间,张健右脚重重一蹬,正中丧尸大叔的肩膀,嘶拉一声,沾贴在左腿上的最后一截金属箔带彻底脱落,整条金属箔带连同丧尸大叔一起向地面坠落。
轻薄的箔带在气流的影响下飘舞着,如同敦煌飞天的衣带一样,缠绕在丧尸大叔身上,形成了丧尸飞天舞的诡异景色。
扑嗵,丧尸大叔重重摔在地面,摔折了自己的脖子,将另外两只地面丧尸也砸瘫在地,虽然他们的大脑还活着,却再不能行动了。
张健趁着脚蹬丧尸大叔的力量,用尽全身的力气,不顾断指处撕心之痛,紧紧握着保险绳,奋力向上攀爬--
啪,保险绳终于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但张健流着血的断指也抓住了窗户的边框,他一个翻身滚进了房间。
张健浑身赤裸,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举着自己的断指,看着那戳破皮肉露在外面的带着血丝的断骨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子活着!
老子还活着!
张健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再也不顾上拆什么空调外机,几乎是飞奔着回到自己的家,关上门,经过了清洗消毒沐浴房的消毒--消毒液淋在他的断指处时,他差点再次尖叫出声。
张健确认自己没有将丧尸世界的脏东西带回家,所有邻居家搜刮来的财物也已经清理干净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扭了三下反锁门的把手。
时空门上的红光渐渐熄灭,张健,回到了现实世界。
终于,安全了。
断骨处的剧痛如同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涌来,似乎有个粗暴的家伙,正用铁钳一下一下不间接地钳着张健的手指。
他用牙齿撕咬手指形成的破口触目惊心,一股一股鲜血从里面不断喷涌出来。
张健扑到早就准备好的医疗箱边,翻出云南白药,胡乱洒在伤口处,又掏出药棉,牙、手拼用,将两个断指包扎了起来。
处理完伤口,张健再一次躺倒在地上,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差一点就死在丧尸世界!
自己虽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可也自认为有了一定的保护措施,而且目标只不过是邻居家的数量有限的丧尸。
可是没想到,意外随时都会发生。
另一个楼道的丧尸大叔、锈蚀的空调外机、断裂的劣制铁三角架,这些看似毫不搭界的东西组合起来,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