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邹义静静地看着刘侨领着人在厂卫带领下往宫外而去。
再过一个时辰,皇城的门会落锁,刘侨起码短时间内是进来不得,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而至于另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则更好解决,其本身便在锦衣卫衙门,直接喊过去东厂衙门就行。
“咱家能做的都做了,希望老天保佑吧。”
邹义暗暗想着。
过了一会儿,又有厂卫持牌前往了乾清宫,以刘侨之命,把所剩无几的南镇抚司锦衣卫给带走。
他们走后没一会儿,便有一队锦衣卫而来,站在他们方才护卫的位置执勤。
…………
时间很快,酉时之际,天色逐渐暗下来,朱由校也如往常一般往乾清宫而去。
刘侨没在,朱由校并没有什么疑惑,只当刘侨提前回了乾清宫。
只是在回到乾清宫时,朱由校便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了。
因为无论是净军、还是锦衣卫,似乎都是新面孔。
“刘侨呢?”朱由校随口问道。
身旁的太监不明所以,连忙回道:“回万岁爷的话,东厂令,似是为宫中揭帖一事邀走了刘指挥同知。”
“东厂?”
朱由校犹豫了一下,随后对刘时敏道:“你亲自去,把刘侨唤回来。”
刘时敏连忙应下,随后朝轮值秉笔田诏要腰牌。
田诏强忍镇定,万般没想到万岁爷会如此警觉,只好解腰牌给了刘时敏,刘时敏接腰牌领着两名小太监而去。
见到刘时敏去后,朱由校这才大步跨入乾清宫。
而原本担忧提到嗓子眼的田诏,见到万岁爷照常入宫时,心下顿时松下。
步入了乾清宫,朱由校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直至回到寝宫,在宫女伺候下解下衣冠,他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客氏不在。
朱由校当即随口问道:“客巴巴呢?没来吗?”
没等身边宫女回话,忽便有一声音回话。
“客巴巴未曾过来……只叫人送了羹汤。”两名宫女小心端着羹汤进来。
瞧见进来的两个宫女,朱由校扭头看去,发觉这二人有些眼熟,道:“哦……你们是选侍的人?”
两宫女缓缓行礼,其中一宫女回话:“蒙万岁爷记得,我们正是选侍娘娘送来伺候万岁的。”
“哦。”
朱由校应了一声,不以为意,心中还想着客氏今日为何不来,估计是闻得外廷风声,封赏中没有她,以此耍起脾气?
这倒也怪,她鼻子这么灵么?
朱由校想着,两个宫女已经端着羹汤近前。
瞧见和寻常无二的羹汤,朱由校心中却笑,客氏虽然没来,但也没有忘记羹汤,这欲擒故纵使得倒也娴熟。
不疑有他,朱由校肚子也确实饿了,今日一日在外廷,虽有尚膳监送来膳食,他多少心里放松,吃了些,但也不敢多吃,硬是挺到现在回到乾清宫这个安全感破足的地方。
他将羹汤一扫而光,羹汤下肚,算是填了肚子。
他起身正要去便殿继续看看奏疏,却在此时才发觉,方才给自己宽衣解带的宫女似乎都没见过,根本不是这几日给伺候自己的。
这让朱由校心中顿生疑惑,只隐约察觉不对,他便要抬脚往外走,结果却发现此时自己身体四肢竟无力起来!
导致他一下子又坐在了椅子上。
“万岁,没事吧?”俩个李选侍送来的宫女连忙凑过来。
“没事!朕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