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着最好把周应秋群殴一顿,落个灰头土脸名誉扫地。
不过周应秋到底是衙门掌印堂官,很快便获知此事,大惊失色下,忙自后门逃脱。
自后门而出,周应秋忙回了家,只是眼下他这左右不溶于朝廷的局面,整的他有些失魂落魄。
最关键是,他还不知道缘由……
那奏疏到底写了个啥?!
回到府上,本以为可以平静一下,却未知一入夜,好家伙府门也被围了。
竟是清流脱了官衣追过来骂……
直骂到天色彻底暗下,才稀松离开。
可周应秋是左右睡不着觉了。
舆论起的如此迅猛,必然是奏疏写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可自己身为具名上奏的人,却连写了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冤屈他也不甘心,便暗里指使着门人去请相熟要好的官员上门。
不久,官员上门,被引入宅邸的书房,二人照面,那官员便赞道:“好你个周应秋,好生了得啊!现在到处都在谈论你,你知道吗?”
周应秋正愁眉苦脸,听见这话,当是挖苦自己,便说道:“了得什么?我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孽!落此下场。益庵兄你就别挖苦我了。”
被叫做益庵兄的人,即顾秉谦,为礼部右侍郎。
顾秉谦听此言,却道:“我可没有挖苦你,是真的!你这道奏疏算是把刘一燝、韩爌惹急了啊!只是我也没想到啊,这事竟然是你提出的。”
周应秋闻言,当即试探道:“奏疏内容你看了?”
顾秉谦摇头道:“没有看,万岁似乎未下发给事中抄录,只听人说。”
周应秋便忙问:“外边都怎么传的?”
顾秉谦讶异道:“还能怎么传?都言你胆大包天,都敢对内阁指手画脚了。”
周应秋急了,问道:“不是,能具体点吗?他们说奏疏都写了什么?”
顾秉谦顿时更疑惑了,道:“这奏疏不是你上的吗?你不是言内阁之拔擢弊端过多,骂这种拔擢导致选出来了很多德不配位、尸位素餐的人,当慎以考试优者拔擢。”
“你这话可就是把往上所有阁员给骂了,包括韩爌和刘一燝,我真没想到啊,你胆子可真大。”
周应秋闻听这话,惊的嘴巴张起,呆在当场。
……
……
“周应秋跑回家,家也被围了?”
乾清宫里。
始作俑者朱由校听到此事,不由失笑起来。
刘侨回道:“是的,那些言官各种粗鄙之语骂了半个时辰才走。”
朱由校笑着摇了摇头。
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内阁制度以来,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滋生尸位素餐的阁臣,尽管皇帝拥有最终决定权,但是却只能在廷推名单里挑。
特旨点入阁,倒是可以。
反正自己知道谁有才能,谁没才能,用不就可以了?
可如果真是这种想法,那就太把政治想简单了。
就好比他现在知道毕自严、范景文、洪承畴、卢象升、朱燮元、孙传庭等是人才,但是想点入内阁?
那等待这些人的只会是无尽的攻讦和推诿,更不可能做到事。
这些人凭着实力是可以爬起来,但是强行拔擢,那就注定是一地鸡毛。
没有威望不足以服人,便是他这个皇帝,坐在皇位上,就真有那么多人尊敬效忠?
不可能的。
他仍然需要解决安全问题,仍然需要去收服他人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