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亦真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结果，这不是弄得挺清楚的吗？”

他顿了顿，收起笑意，郑重地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我就是你啊。”

何世镜指向“亦真”咽喉的剑缓缓放了下去。

“你刚刚攻击我，就是为了，为了逼我亲口承认这一点？”他声音颤抖地问道。

“如果不这样，你觉得你会接受吗？”“亦真”带着平静的笑容问道。

“……”何世镜沉默了一阵，随后摇了摇头。

好一会后，他才问道：

“可是，你刚刚说恨我，想要取代我的语气——”

“是，那并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有过，而且我其实曾经也真的想过要彻底取代你。”“亦真”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何世镜咬了咬牙，又问：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久都一直没有试过这样做？如果是之前的我，说不定你就可以轻易做到……”

闻言，“亦真”释怀地笑了笑道：

“或许，是因为比起恨，我要更爱我自己吧？”

何世镜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他才又一次开口问道：

“你会消失吗？”

“会的，总有一天会的。”“亦真”坦然回答。

何世镜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亦真”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

“但是，既然你现在还这副德行，好吧，我就再留一段时间。”

何世镜的双眼似乎又有了一丝神采。

“但也只是一段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半年吧。”“亦真”语气严肃地补充道。

“我……明白了。”何世镜最终犹豫着点了点头。

“亦真”欣慰地笑了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另一个自己，语气平缓地说道：

“世镜，再漫长的梦，也有要醒来的那一天。

“既然还有半年的时间，那你就在这段时间里，努力把一切都想清楚吧。

“这样的话，在梦醒来之后，也能好好地活下去吧。”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身体都虚幻了起来，散发出了微弱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