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春风楼开楼迎客前，吴妈妈来到了姜未晞房里，看她正乐呵呵收拾着行李。

一时间吴妈妈颇为感慨：“想当初刚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小丫头，那瘦弱的像小鸡崽，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十一岁的小女孩成长为二八佳人，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

吴妈妈此刻颇有一种看着自己女儿长大成人了的老母亲心态。

听到吴妈妈的声音，姜未晞停下手里的事情，过去像个小女生一样搂住吴妈妈的胳膊，用甜腻腻的声音撒起娇：“那还不是吴妈妈照顾的好嘛，未晞能有今天全靠吴妈妈您，等以后未晞给您养老”

“那你就别出去了呗，待在楼里，等我百年之后，这春风楼就是你的了”

“我就是出去溜达溜达，我都长这么大了，连郡城都没有逛过呢”

吴妈妈也就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劝不住姜未晞，索性也就不多说了，她轻轻拍了拍姜未晞小手，柔声道：“快准备吧，今晚是你最后一次登台了，万事有始有终，给你花魁生涯一個终点。”

“嗯嗯”

姜未晞乖巧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姜未晞拿上古琴和吴妈妈走出了房里。

来到楼里舞台上，姜未晞将琴放好，她人则入座，轻轻拨弄着琴弦找感觉，最后一场表演，她想认认真真来一次。

这时候台下的客人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闲聊。

其中有一人情绪挺低沉，猛喝了一杯酒，叹息道：“唉！沈女侠一代英才怎么就身陨了呢，我还记得上次和她一同在这春风楼中喝酒听曲”

“是啊，上次是未晞姑娘出道，这次是未晞姑娘退隐，物是人非啊！”

“可悲可叹啊！”

“叮！”

一声琴弦断裂的声音夹杂在说话声中，然后最先说出这事的那人就感觉到身边一阵寒冷，他听到了一声冷若冰霜的声音：

“你说谁身陨了？”

来人正是姜未晞，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是怎么从台上出现在这里的。

被问话的兄弟感觉此时的未晞姑娘很吓人，他能感应到来自对方的压力。

惊恐之下，他没有及时回应。

“问你话呢，你说谁身陨了？别让我问第三遍！”

吴妈妈反应了过来，连忙过来，和客人们道歉：“抱歉啊大家，未晞姑娘今天身体有恙，为表歉意，今天酒水免费”

说着话，她就要拉着姜未晞走，“未晞，冷静点，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妈妈告诉你”

姜未晞没走，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开，重新恢复到那副清冷模样。

她推开吴妈妈重新跃上高台，款款坐下，手扶古琴弹了起来，她打算把最后一场演出演完。

古琴虽然断了一根琴弦，但也不是不能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