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中文

最新网址:www.paowxw.com
字:
关灯护眼
泡泡中文 > 下堂 > 第42章 第 42 章

第42章 第 42 章

“木奕珩 我何时说过要嫁?你们如此自说自话,可有问过我的意愿?”

从木府出来,林云暖就甩脱了身后那手。

木奕珩笑着把人哄到后巷,手臂撑在墙上将人困在身前,“真不嫁?”

“自然是真。”今日所受 便是来日生活缩影,如此声名狼藉 即便嫁做正妻 也永远为他家人所不齿,且不论 眼前这人到底适不适合做一个丈夫。

如果要重复上一段那种受尽白眼和嫌弃的婚姻 她又何必折腾?

“那好。”木奕珩收回手,抱臂道:“如今两边都已惊动了,又有威武侯在旁盯着 为你为我着想 不若便假意定下亲事,等风头过了 再解除婚约不迟。也可免你镇日受流言所扰,叫我夜夜爬窗攀墙,做贼一般。”

见林云暖张口就要驳斥,连忙续道:“你名声已然这般 不会还怕丢脸退婚吧?你细想 定亲着实毫无坏处 反而大有助益。”

林云暖气结道:“益处何在?方便你光明正大占便宜么?”

“咳咳咳!”

这咳嗽声太过刻意 叫人无法忽略。两人迅速分开来,见林熠哲垂眸立在不远处。

木奕珩叹了声,整理衣冠,上前:“林二哥。”

唤得亲近,因身份已然改变,既要求亲,自要有个求亲的态度。

林云暖心想,这木奕珩一头心热,木家可还没答应呢,却不知这木奕珩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这事一定能成。

定亲,即使是假的,也未免太麻烦了。

林熠哲大有深意地望二人一眼,朝林云暖道:“七妹,你先回去,我有话,要与木爷说。”

林云暖猜得出林熠哲是要谈什么。两年前林熠哲已经出言逼婚过,这番,怕是又要旧事重提?可这分明是她自己的事,为何一个个都认定了是她非要攀附木奕珩,而没人来问过她的意愿?

……

年节过去,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树,只待春至,收获满园惊喜。

去过一回木家后,所有声音都淡了下来。

木家不曾上门求亲,林熠哲和钱氏也不曾再次催问。

木奕珩仍是老样子,夜半爬墙,神出鬼没,只是越发不知节制,每一回都当最后一回般,不弄到她讨饶便不肯罢休。

林云暖以为,木奕珩已经将一切摆平,或是,木家已经说服木奕珩,不再重提婚事。

珍宝斋在津口的分店,三月初五开张,随林熠哲去过一趟,在茶楼里听说了一件事。

事件主人是老熟人,内容有点让人吃惊。

“瞧瞧,楼下骑马的是不是那个一幅画作三千两的大才子唐逸?”

雅间在二楼,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林云暖就看见街上一个白衣男子,骑在雄骏的白马之上,周围黑甲铁骑扈从,派头十足,在街心逍遥而过。一幅画作三千两,如今唐逸可谓是十足的财雄势大了。

“呸,什么才子?一个卖春画儿的下流小子!自甘堕落,为当世文人雅士们所不齿,听说今年城楼赛诗他也去了,连前三都没进去。”

“这却奇了,唐逸脱离了卫国公府,怎么还能参与城楼赛诗?”

“这你不懂了吧?人家如今投靠这位,可半点不比卫国公的世子差,宛平城的威武侯,听说过吗?”

“你说的可是那个,不爱红妆爱君郎的……”

“正是,正是!唐逸出入津口威武侯别苑,犹如出入自家般方便!你大可猜猜,这二人是何关系。”

“这……怎么说他也是一代才子,成名早,也有像样的诗文画作流传于世,却怎么,……混到这般境地?”

“谁说不是?这人一旦为权势金银迷了眼,尊严脸面便全顾不得了。可怜他那位夫人,每每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这话是道听途说,林云暖并不尽信。唐逸向来骄傲,虽画了春图,多半也是为木奕珩和卫子谚所迫,实属不得已。那样一个人,会为一点金银利益,与威武侯结成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叫林云暖遍体生寒,恶心不止。

唐逸不是别人,是她曾爱过的男人。他再如何不好,总还算是一个风流倜傥文采出众的无双美男。若真堕落至此,她也会深深觉得惋惜遗憾。

……

木奕珩这两个月过得并不惬意。家中轮番上阵,一一劝说他歇了迎娶林氏的心思。实在对木家而言,能接受一不洁妇人为妾已是极大的忍让。同时,他公事繁杂在身,不知怎地突被抽调南城门负责防务,配合威武侯抓捕乱党余孽。

每隔两日,往宛平城汇报追捕进展一回。

一进宛平境内,他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军署四周重重黑甲卫把守,进入堂中,冷峻魁梧的威武侯一身常服,斜倚在椅中,正听其他城门防务的汇报,一见木奕珩进来,声音懒洋洋的,含笑道:“奕珩来了?”

这个称呼,让在场的其他人牵了牵嘴角。

威武侯是个不假辞色的人,平素听下属汇报,惜字如金,别说亲热的叫别人的名字,就是和颜悦色的时候也少。

不由想到外间种种传闻。

木奕珩退婚,说是身子废了,没多久却与寡妇传出首尾,威武侯特特将他调来配合防务,如此亲昵的喊他名字……

原来寡妇只是遮羞布,木家九爷早成威武侯的人?

木奕珩接收到打量来的那些目光,眉头蹙起,远远立在当门处,“昨日到今晨,南城门一切正常,并无可疑。属下这便告退。”

“奕珩。”

威武侯喊住他,与其余人道:“你们且先出去。”

众人目光闪烁,纷纷告退。

木奕珩挑起眉头,不悦道:“不知侯爷有甚吩咐?”

“何时成婚?”威武侯自己斟了杯茶,捏在手里,将脚搁在身前案上,漫不经心道,“许久未有消息,本侯还等着喝杯喜酒。”

“我何时成婚,与侯爷何干?婚约已定,她迟早是我妻房,我尚不急,侯爷如何急成这般?”

威武侯低声笑开来:“非是本侯心急,本侯实在替你考虑,你这位未婚妻子如此招眼,再行耽搁,只怕夜长梦多……”

木奕珩已经听不下去:“木某私事,不劳侯爷挂心,若无吩咐,属下告退!”

他转身就走,出得军署,已是后背汗湿。

要强压住那份厌恶和杀意,太艰难了。

可恨自己羽翼未丰,尚无法与之抗衡。

出得宛平,正在城门前遇着一行人纵马驰来,当先一个白衣男子,貌若谪仙,大袖飘飘,有凌云仙气。

“让开让开!”

扈从大声呼喝,威武侯治下,护卫嚣张至极,全然不将旁的军官摆在眼里。

“还不让开?莫挡了季安公子的路!”

木奕珩面孔沉着,恍若未闻。

唐逸只见一个身穿甲胄的武官,腰悬长剑,本想喝住扈从,让他一让,待驰近了,这才看清,来者竟是与他有夺妻之恨的木奕珩,登时改了主意。

他勒马不语,看那扈从对木奕珩横眉谩骂。

这种感觉十足畅快,宛平城内,木奕珩没资格纵马,而他却能。

就听木奕珩冷冷一笑:“季安公子?”

那扈从喝道:“知道了还不滚开?”

“呵!那是什么东西?”他轻飘飘的,摩挲那剑柄。

“你!这位是侯爷的贵宾,怠慢了他,有你好果子吃!滚开!”

城门宽阔,只要稍稍侧身,就能容马匹在旁穿过,这人好死不死挡在正中间,一见众马驰来,反而顿住步子,似是成心想要闹事。

“贵宾?”木奕珩扬声大笑,指着唐逸道,“是贵宾,还是入幕之宾?”

唐逸脸色青紫,如何容他看自己笑话?自己有今日,还不是拜他所赐?若非他趁人之危,迫自己画下那四幅春图,又传扬开来,卫子谚岂会找上自己?自己一世清名,又岂会毁于一旦?

“侯爷!侯爷!”亲卫一叠声急唤,匆忙走入内室,“在城门前,季安公子给人打了!”

童杰眉头微蹙:“何人出手?缘何冲突?”

“是……是木千总,堵住城门,出言不逊,还、还动手打人……”

童杰揉了揉眉心:“唐逸可有受伤?”

“打、打在脸上,血糊一片……”

童杰霍然起身。疾步行至门前。

那亲卫又道:“木千总已被咱们的人劝住了,如今押在外头。”

童杰脚步顿住,“劝住?动手了?”

那亲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动手,如何救得下唐逸?如今唐逸正是威武侯跟前最得力的人,比从前的齐顺儿不遑多让,难道木奕珩打了他,侍卫们还敢叫打人者跑了?

“罢了。”威武侯坐回位置,“各处报上来的军情还未阅毕,木奕珩关两个时辰,治军中喧哗之罪,笞五鞭,放了。”

那亲卫大为疑惑:“侯爷?木千总在宛平城内动手,分明没将军纪和侯爷放在眼里?五鞭就……”

威武侯一眼扫来,亲卫住了口,匆匆下去传令。

……

林云暖见到呲牙咧嘴跳窗进来的木奕珩,大为吃惊。

“你这是……”

“有伤药没有?”一边说,一边坐在床沿,解下铁甲,小心翼翼脱了上衣,露出背上一条浅浅的伤痕。

林云暖连忙挥退朝霞,自己去柜里翻出金疮药,坐在床沿,替他一点点洒在伤处上面,“你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受回伤?是谁干的?”

“怎地?心疼?要替我抱不平去?”木奕珩笑嘻嘻的,一点不觉疼似的。“不过破了点皮儿,那些下作东西不敢真怎么我,闹开了谁没理,他们自己省得。”

想到自己把唐逸揍成什么样,觉得这几鞭受得简直太值得了。心想,下回再叫老子碰上唐逸,必然还要揍他一回。单想到这厮那副自以为是的面孔就浑身不舒服。

林云暖使劲在他伤处捶了一记:“你这人,嘴上没一句老实的。活该!”

木奕珩“哎哟”一声,跳了起来:“臭娘们儿你谋杀亲夫!”

林云暖垂头整理药箱,并不理他。

木奕珩穿好衣裳,没皮没脸凑上来:“还没吃饭呢,有吃的没?近来忙死了,饭都顾不上,有点空儿就赶紧过来瞧你……”

林云暖并不吃这套,她冷声道:“没有。你既然忙,何苦巴巴跑一趟?在家里高床软枕暖玉温香的不好?做什么非来我这里瞧冷眼?”

木奕珩从后将她抱住,凑在颈子里狠狠嗅了两嗅,“就喜欢你这冷脸儿,没吃的,饿着便是,秀色可餐,你解了衣裳,我就什么饿啊冷啊,都不记得了……”

林云暖抬手就把手里的茶杯泼了过去。

木奕珩舔了舔唇边的清茶,咂嘴道:“嗯,今儿泡的是碧螺春?”

林云暖已是无语了。

这个成天打架斗殴,走鸡斗狗,没皮没脸的,是她男人?

揉揉极痛的眉心,心想,亏得自己没被美色蒙蔽,随随便便许嫁。若是当真嫁了,岂不如养了个不懂事的儿子般,被他气也气死了。

木奕珩头一垂,把脸上的茶水都蹭到她衣服上去,大手一圈,将人抱起,就往帐子里走。

林云暖面色一红,推他道:“你别闹了,我叫朝霞给你备些吃食。”

“什么闹?爷先做正事,吃饭什么的,过后再说。”

二话不说,一件新做的裙子给扯得乱七八糟。

朝霞在外依稀听见主子喊她名字,刚想推门,给悦欢匆匆扯住,朝她打个眼色,摇了摇头。

四月十六,筠泽突然来人,直接找上门来。

林云暖吃了一惊,因为这回来的不是管事、婆子、送土产的下人,是她亲哥哥,林家长子林轩哲。

林轩哲、林熠哲分坐上首左右两座。林云暖行完礼,正要在下首坐下,林轩哲喝道:“谁准你坐?”

林熠哲忙劝:“大哥,您别吓着了七妹,有话好说。”

“说什么?”林轩哲直接冲着林熠哲去了,“有何话好说?外头已经传得够精彩了,什么话我没听过?若非你一味纵着护着,她敢如此胆大?随随便便就敢和离,随随便便就敢离家,在京城一躲就是两年半,家人因她急成什么样都不顾了,这种不孝不义的东西,你还要我好好和她说话?当初她一走了之,可想过好好与我说一说话?”

当初他奉命去云州抓林云暖回家,被林云暖死死关在门外,这股气一憋就是两年半,如今总算见着林云暖的人,一股脑就将气闷倒了出来。

“因你和离,阖家跟着你受人白眼,人人道我们林家出了个不安于室的孽女,娘为你病了,爹气得整晚睡不着,妹妹出嫁,整日在婆家给人戳脊梁骨,明里暗里打听你因何和离,全家人的脸都叫你丢光了,你倒好,在京城活得顺风顺水,有你二堂哥顾着,又是做买卖抛头露面,又是置宅院单过日子,还传出那些不清不楚的流言出来,你还有脸喊我一声大哥?我们林家,可没你这么没羞没臊的女子!”

林云暖无言听着这话。

她的和离,确实给林家带来许多麻烦。她一走了之,默许她和离的林太太就成了众矢之的,被林旭等人埋怨不已,对林太太,她是有所亏欠的。可走到和离这步,难道就没人问问她为何如此?为何一个个的,都把错误算在她头上?

因为不能忍受死水一般无情无爱的婚姻,因为不能容许丈夫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因为不想再受婆家的百般奚落侮辱,因为不想被谋算去一切,她想要有尊严、自由自在的活着,便是错了?

林轩哲终于骂够了,见她立在那里一语不发油盐不进的模样,抓起茶盏灌下一整杯茶,又有林熠哲在旁不断劝慰,终是不骂了。斜睨她道:“那木家,已派了中人上门。”

林云暖闻言一怔。

什么意思?木家派人去了筠泽?怎么没人跟她说?

沉寂两三个月,她以为,木奕珩早歇了心思,以木家的态度,怎可能允?难不成,是要纳聘为妾?

“请的是云州同知刘大人的夫人。”身份尊贵,给足了林家脸面。林轩哲对这点还算满意,总比当日唐家的态度诚恳得多。况林云暖是再嫁,一般人家便是同意娶了再嫁之妇,那婚事也必是静悄悄的,生怕给人揭了脸面。

“爹为你打算,如今名声有损,又是二嫁妇人,得此姻缘,已是无上福分。你速速整理细软,随我归家待嫁。”林轩哲站起身,“我暂住二弟府上,明早便来接你。”

林云暖猛地抬头:“大哥,木家是何时派人上门,说及此事?是欲聘妾,还是……”

“怎么?正妻之位你不屑做,偏要给人当偏房不成?”

正妻?木奕珩当真要娶她做妻!

可是,她还没应承,他凭什么就敢自作主张,去筠泽提亲?

木家所有人都糊涂了么?分明那么瞧不起她,怎会随着那木奕珩胡闹?

“大哥,我不走!此事非我所愿,请您与父亲言明,云暖并未想过再嫁。”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轩哲袖子一甩,走到门前,“你愿也好,不愿也好,父亲已派人打听清楚木家情况,这位木九爷虽是养子,从五品军职在身,相貌堂堂,又年轻有为,别说不算辱没你,说句不好听的,实是你高攀了他!”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游历混沌诸天世界九州霸业我的宗门太无敌了天堕凡尘太阳王之证迷宫:家师宫崎老贼变身美女护卫被小姐盯上玄幻:我开的建筑设计院成为圣地终焉降世录仙医下山,绝色师姐倒追我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