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被速度如电的阿青追，一拳击中后背。

他前胸瞬间凸出一块，森白的骨头从前方穿透而出，显然已经毙命。

又有一人被阿青追及。

“阿青！停下！阿青！我、我对你折磨最少，我只是在你指甲里插过针，烤过你的脚，这些、这些对你都不致命！你难道忘了吗？当初你饿得快死了，是我给你一碗泔水你才活下来，你不能恩将仇报，你……”

他没说完，就被阿青一把掐住脖子，随手扔向远处。

他没死，因为阿青并不想让他这么容易死去。

余下的几人，悉数被阿青擒住并摔倒在一起，像一群即将被炖煮的小鸡般无助。

一阵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这群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人，此刻已被吓得尿湿裤裆。

而阿青这时，才面无表情地走向楚合。

她一步一步靠近楚合，杀意越来越浓烈。

而楚合则放下了防备，解除了护体神光，从容地从空中飘落，仿若一个普通合人。

眼看阿青步步逼近。

楚合笑着从身后口袋取出两颗糖果。

“饿了吧？只剩这个了，拿去吃吧。”

阿青一愣，呆呆地接过这对她毫无威胁的糖果。

她的眼眸中泛起涟漪，瘪了瘪嘴，专注地凝视着楚合……

阿青一把将糖果塞进了嘴里。

“喂，不对哦。”

楚合看见阿青连糖纸都没剥就直接吃了，不禁失笑摇头，“这外面的是包装纸，得先剥掉才能吃呢。”

楚合边说边从阿青手中拿过那颗糖果，亲手为她剥开糖纸。

“瞧，应该这样吃。”

阿青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地接过剥好的糖果，然后一下扔进嘴里。

此刻的她身还沾染着斑驳的血迹，甚至有些细碎的肉屑，显得极其骇人。

然而配她那份纯真的神情，让人感到一种奇特的错位感。

“没毒。”阿青吃完糖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楚合愣了下，“当然没毒。”

“但我以前吃的都有毒。”

阿青摊开手，“而且很甜，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你还有吗？我可以帮你杀敌，一颗糖换一条命，不，一颗糖可以换十条命。”

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平静地说出这令人脊背发凉的话。

楚合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无比心疼。

一个简单的糖果，竟然是她至今尝过的最佳美味，甚至在品尝之后对没有毒性感到惊讶。

她此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楚合心中暗自叹息。

“我没有多余的糖果了。”楚合带着怜惜的口吻说，“不过你可以自己去找，你应该体验一下甜美的滋味。”

“我、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阿青眼中闪过迷茫之色。

现在她的眼睛已不再是全黑一片，而是恢复成正常人的眼眸，只是瞳孔更加漆黑深邃。

“我不会杀你。”阿青认真地看着楚合，“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楚合一愣，随后更是心酸不已。

他理解到阿青话中的感激与善意，在阿青的认知中，不杀害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善意。

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早已扭曲变形。

如此年纪的小女孩，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楚合内心也燃起了一股愤怒之情。

此刻身为道门盟主的他，

已然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降巫门，不应存在于道门之内，更不应存于世间！

“如果不知道去哪儿找，就跟着我吧。”

楚合向前迈出一步，轻轻揉了揉阿青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