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煌眼中的绝色佳人正是昨晚悄悄潜入涂修房间的苏荷,本来她是没有出来的想法的,奈何那个为她花钱的富家公子一直相邀,她才不得不跟着出来这么一趟,果然惹出了麻烦,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被人盯着看,反正也没人敢真的轻薄于她。只是那个想要显摆佳人的富家公子可就吃了大亏了。不仅绝色佳人一点也不搭理他,周围那些男人火热的目光更是让他恼火,仿佛被偷走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齐煌寻了个没人的空处坐了下来,一边看戏一边忍不住打量苏荷,想着要怎么和余乐说这件事。他并非好色,但是见到苏荷这样不同于北方的女子他还是难免多看了几眼,主要是看和小镇女人的不同,对比了一下杜娇娇后,他更是无比确认一点:这个女人是外地人!
富家公子坐立难安了很久,最后还是受不了这份煎熬,起身提议可以上楼去了,就算想看也可以在看台那边远望。江海客栈的规矩很严的就只有两点:一是一楼的客人不许上二楼,二是二楼客人不可上三楼。连赌场不许出千的规矩都没有,但是这两条反倒成了铁律,一旦违反不管你出多少钱都会被打一顿扔出客栈。
苏荷也没有反对,款款离开了戏台,这一走动,身姿扭动间又不知吸引了多少灼热的目光,甚至有人为了能和她偶遇那么一两次直接换了楼上的地字号房。
那个富家公子总算放下了心来,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在江海客栈还有人管束,估计那群大汉非得横刀夺爱不可,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苏荷与他之间也不过是利用关系。富家公子同样是奔赴西京参加三年一次的京师大考,科举致仕开创以来,多是他这样的豪奢能够金榜题名,像陈策那样没钱没势的只能一次次参加,希望努力可以起作用。殊不知官场就是需要他们这样有关系又肯花钱的豪门才能进入。
齐煌注视着苏荷消失在视线里,少年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觉得那个姐姐真是漂亮,说不定和涂修大哥都是从那个什么东渝国来的呢。
瞎想了一阵之后齐煌转头将目光投向了戏台,戏台的内容还是大将军的故事,只是昨天他们还没有看到这里。齐煌安安静静的看完了整场的戏曲,虽然知道和真实的历史差别很大,但是戏曲这样的表演形式让人更愿意接受。
陈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琢磨恩科的题目,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想好从何处落笔。陈策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决心动笔,好看的隶书字体在宣纸上染开。很快,陈策进入了状态,开始奋笔疾书起来,思绪一旦起来就再难以抑制了,陈策读过那么多经典的书籍,所有的收入基本都用来买纸抄书了,受尽了白眼,四处游学过的他已经十分了解当局者的问题出在哪里,更清楚要如何去治理国家目前的乱局,远不是什么轻徭役减赋税能够一笔带过的。
陈策双眼放光,越写越起劲,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不同的气质,这一刻的陈策身上有了一股锋芒,不同于往日的儒雅,反倒显露出了指点江山的锋芒气概。
余乐回来后没有去找陈策,优先去找了齐煌,他也知道陈策要做什么,所以也不去打扰。齐煌和余乐好好讲了之前发生的事,但是余乐并没有太感兴趣,那样的女子距离他太遥远。而且他现如今也没有什么情爱想法,只想赶紧拜师正式走入江湖。
看了一场大戏后两人也无处可去,余乐就提议带着齐煌去赌场转一圈,昨天他一直跟在江天一身后,了解他的恐怖,只是没带钱,没有办法跟着赚点钱,但是今天他可是带上了家底,准备要跟着江天一大干一场。
在赌场转了一圈后两人失望的走了出来,赌场里面并没有见到江天一。
正午时分,大多数宿醉的护卫们都清醒了过来,商队已经打算再次出发了,江海客栈的住店价格实在太贵,如果多逗留两天的话,不仅耽误行程,还会增加花费。
涂修和季凌都已经换了一身更轻便的装束,方便行动。涂修走前给苏荷留下了一封信,约好在西京会面的地点。
陈策被打扰之后虽然有些沮丧,但是也没有办法,商队不可能在客栈久待,要写完这篇策论的时间是一定不够的。
商队的苦力们去柴房搬出了货物,马夫们开始套马配合苦力们将货物装车。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所有货物装车完毕,一行众人也都收拾好了行李。
在郑鹧的一声命令下商队的所有马匹开始掉转马头,朝着黄沙蔓延的大漠行去。
涂修回头望了客栈的二楼窗口一眼,那里正有一道靓丽的身影倚靠在窗边,一条白色的丝绢正随风飘拂而来。涂修回头策马远去。
苏荷看着远去的身影,薄唇轻抿,转身合上了窗,走回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