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不早，他便原路返回。

正撞见一小姑娘跑来，手里拿着本课本，这可比他小了不少，怕是也才高中。

模样倒也可人，眼镜却是红红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以仙往旁边一站。

谁料到这女的竟又倒回来看着他，也顾不上颜分，似乎惊喜万分，“偶像！苏以仙！”

他差点没站稳，按了按头，心道：听过这歌的人还不算少。

“夕山谣。”他开口解释。

“对的对的，我们班上所有女生都听过，算是你的粉丝！”

她激动得小脸通红。

这种惊喜他也体会过，于是温和一笑，道：“那，很荣幸。”

苏以仙这才瞧见对方手里的课本，想到自己也已经毕业许久，细心劝说道：“听歌就当课后娱乐，别耽误学习就好。”

“全校百名以内。”对方自信且骄傲，点头道：“偶像，我叫司清荷，‘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清荷，能合照吗？”

见对方于自己这么自来熟，苏以仙本想提醒一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名字倒也有宋词意，很美呢。”

他真心感慨道。

“因为特地是名字，所以印象深刻。”

司清荷见对方脱口而出的话语，俏脸微红，道：“还有你的［夕山谣］，不也是出自醉翁欧阳永叔笔下。”

苏以仙闻言一笑，解释道：“差不多，不过也不全算这样――字同意不同。”

俩人沉默一阵，她叹了口气，“偶像写的歌真是又美又好听呀……要是……”

“怎么了？”苏以仙看着对方挥了挥手中的课本，开口安慰着，“我也算你的学长了，有什么纠结的，可以跟我谈谈。”

司清荷眨眨眼，故意看着他坏笑道：“偶像，你认真的？”

苏以仙瞬间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自己好歹也算经历过这些的人，不动声色，静候对方下一步动作。

她自觉失算，便打开课本，“有些古文，也很难背诵，要是都像名字和歌一样，那该多好。”

看着她一脸崇尚与幻想的样子……

“你想得美。”苏以仙心中吐槽。

“一代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解释着，问道：“例如？”

总感觉，司……这个姓很耳熟。

司清荷随手翻阅，芊芊玉手压着书推到他面前，“白乐天与琵琶女在深夜不得不说的事！”

“你们这一届还是这么有才。”

她咬着牙，颇有些苦恼，“可恶的《琵琶行》！”

“你是懒。”苏以仙心道，对方成绩优越，却又不想努力，哪怕没有人去逼着，到了那个时候自然而然也就会背。

他低头看了看，字符在眼前掠过，却是莫名想到了什么。

“我试试。”

苏以仙站直身子，道：“或许有所帮助，但该背的还是要背，其他的再看情况说。”

他语气平静，没什么情绪在里头，貌似像在答应着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但是在别人听来，却是不一样的。

司清荷愣住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顷刻间道：“偶像要为我写歌了？！”

“哈？？？”苏以仙扶着墙差点没摔下去，急忙道：“注意休息！是你们学生们，不是你。”

“好耶！！！”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