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恐惧向我袭来,后背一阵发麻,本身酸痛疲惫的身体也瞬间紧绷。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眼前实实在在的一条通往楼上的阶梯和一脸诧异的何孟子形成鲜明对比。我甚至怀疑我又在做些什么奇怪的梦!但是不可能,现在的我无比清醒,我也没有可以做梦的大前提,从下车到现在,我连长时间的闭眼都没有。
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条通往上层的阶梯,不是幻觉也不是梦,上面也真的有何孟子看不见的阶梯和楼层。
“夭子,你要再弄个玩儿,我是不得陪你的哦,你莫看我大坨,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
何孟子一脸紧张兮兮的看看我,又看看不存在的楼梯方向,咽着口水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没有理会他,眼见蒲飞林已经出现在楼梯拐角层,我装作镇定半开玩笑的对蒲飞林说道:
“大林,你快一点,马上就到了,你这就是缺乏锻炼,改天没事的时候,我们陪着你从下面一直跑到6楼,再跑下去,几个来回就练出来了”。我先一何孟子一步这么说,就是怕何孟子突然对蒲飞林说些莫名的话,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甚至惊动不必要的人。只见蒲飞林双手撑在膝盖处,抬头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
“班……班长,你就别开玩笑了,先不说练不练得出来,就我这体格,照你那么搞,非死这不可,再说了,哪来的6楼”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随即扭头望向何孟子,他此时也是一脸凝重和审视的看着我,显然,这场无声的争论,我输了。见他张嘴想说什么,我赶紧凑到他的身前悄悄说道:
“嘘,孟哥,这事儿先别张扬,但我敢肯定,我看到的绝对有6楼!而且向上的楼梯就在这,先就这样,等今晚大家都休息了,我们再来研究这个事儿”
何孟子见我这么说,身子猛然一抖,旋即说道:
“你不要加们,没的们,我打死都不去,再好奇我都不会去搞这种事,你晓不晓得我有好怕这种东西,小时候屋头的妈老汉儿长期因为我不听话,就拿这种事吓我,你不晓得,吓怕了!”
见他这样,我无奈的笑着点点头道:
“好好好,没们没们,我自己来,行了吧”
其实我也不想去搭理这多出来的一层楼,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关键是,我也怕啊!但是这件事绝对跟我有关,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楼上是什么?这种好奇不是谁身上普普通通的一个私密事情就能比拟的,联想到车上那个诡异的梦,这种缠绕心里最深处的情绪,得不到解答,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后悔。
何孟子见我似是铁了心一样,一定要去,没有再说什么。我起身走下去,搀扶着蒲飞林,随着何孟子我们前后走进宿舍,此时班上的其他人都缓过来不少,李远和江钟的床紧挨着门,俩人又是上下铺,自然就凑在一起聊着什么,见我们进来,江钟抬头冷哼一声,我也没有在意,毕竟又不是针对我一个人。我和其余几人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此时张武海身边除了漆久,已经聚集了其余的几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理解,毕竟张武海长得就一副正义满满的样子,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接下来的半个月,也能得到一点帮助。
我没有凑过去,而是转头走向窗边看向操场的方向,7班的人还在罚站,之前想要提出意见的那个人,现在没有站着,而是改成俯卧,我摇了摇头心想,这7班的人还真是主动将柴火递到新官上任的牧排手里,不点燃他们都说不过去了。
何孟子没有跟过来,而是坐在自己的床尾,低着头,时不时抬眼瞧上我一眼,见我转头望着他,他又迅速转移视线,我知道的,他还在想着楼道上那事儿,如果单论这件事其实没什么,但是联想到我在车上来的那一出,我想他也估摸不准我到底什么个情况了,也许在他眼里我现在已经和神经病挂上等号了。过了一会儿,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也一屁股坐到他的床上,然后开口道:
“孟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个正常人,这点你放心,今晚我会自己去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万一是个藏宝库呢?”
听完我的话,何孟子并没有立即作答,他看了看窗外,双手手指紧握,来回摩挲着手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砸吧了几下嘴,一脸纠结的说道:
“夭子,不是我不信你,你自己问问其他人信不信吗,实在是我小时候遭整怕了,弄个吗,也莫等晚上了,现在就去,当然,我是不得跟你一起发癫的,我就在楼梯口等你,万一你硬要朝栏杆下面冲,我也能拉你一把”
说完他站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心里一暖,何孟子这人能处,明明自己也很怕,还是愿意陪着去,显然他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我也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出宿舍,对其他人的说辞是我们去上一趟卫生间,众人闻言也没有作何反应,只是我转身出去后,没察觉到漆久也起身跟了出来。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楼梯口,由于楼梯在楼道的转角,楼道本就没有多少人,更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跟何孟子,何孟子五官紧皱,紧张兮兮的望着我说到:
“你看嘛,哪有啥子梯梯吗,就一根栏杆拦起的,来,你上给我看看,上去了我就在这等你,没上去,我就当你是在洗刷我,别怪我到时候给你一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