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儒不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何如此坚持?若论时间,苏月才刚刚进门不久,自己这个爹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倘若论起学问张依娜一个独自出国留学的女孩岂不是完胜。殷刘氏拿“女子无才便是德。”回了他,可她说出这句话的身份却是一家之母。
父母俩各持己见,张依娜与苏月也是剑拔弩张,张依娜即使是不爱殷子荣,但也不能在这件事上让步,做大可以掌握更多的资源,为自己的以后做准备。有朝一日,她仍想逃离这里。
做大做小这待遇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若日后分起家产,或长幼尊卑,都有极大的优势。苏月虽然对殷子荣一见钟情,可眼皮子底下最要紧的就是搞定这个曾经教会了她自由恋爱的老师,作为地主家的女孩,这里头的门道再清楚不过了,于是乎跟婆婆讲,这未结婚先入门,做父亲的很担心,还望伯母答应自己的父亲来这看看,殷刘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但她可做不了这个主,转而问殷士儒,殷士儒也有意和老伴和好,这老了老了床凉了让人家听着笑话。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心里感觉愧对了曾经的朋友,便一个书信写过去,狠狠的指责了一下儿子,说他不是个男人。人都走了还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让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不得安生,尽快滚回来成亲,带走一个。
殷子荣接到信后,自是不敢回到家里了,看到自己怀里的这位风韵犹存的寡妇,赶忙让其穿裤子滚蛋,女人一脸懵,这是自己家,可人家是团长,还是象征性的收拾了一下衣物,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你敢骂老娘!跟你拼了!”
大街上,殷子荣穿着便衣高价买猫,这徐州城是大,可这不是他的地盘,愣是一个卖猫都没有,打听了好久,终于有一个米埔掌柜的说,可以兑一只猫给你,不过一个大子,殷子荣摸了摸脸,知是伸头挨宰,答应了下来。
自从来到了这里当团长,哪哪都受气,不是黄埔又怎样?老子杀过鬼子。可话说回来,真的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处处瞧不起你,连一个副团长都觉得你没本事的时候,殷子荣也很难拉拢一帮人,为了不至于被别人笑话,无奈演了这猫抓买猫的无奈。
放下猫,殷子荣狠心的起草了两份休书,装到一个信封里给寄了回去,可问题是都还没成亲呢!脑袋转过来圈后,又急忙的派人把信封追回,可为时已晚!休书在回来的路上,苏月父亲在殷家受到热情的款待。
苏月是苏鹏飞第三个女儿,为正妻所生,但妻子亡故,所以将思妻之情全都转接给了苏月身上,对其其宠爱有加,可当父亲的哪里知道怎样教育孩子,平时由小妈管教,教些女子工纺,其他时间就任由她去耍,等时间一到,便出嫁,这当爹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可苏月使着性子将出嫁时间一拖再拖,苏鹏飞原本想强制性嫁出,但还是拗不过苏月,差点闹出人命,打那以后,更是宠爱有加,不问其事。
这次来到上龙窝村,初见殷家宅院规模,也算是门当户对,可令苏鹏飞气愤的是殷子荣有婚约在身,自家这个要坐小,这要传出去,该怎么开门做生意?他自是不肯,但转念一想,得了,一个女人家未过门便住了进去,都是自己教的不知礼义廉耻,破了祖宗规矩,早已没有身价可言了,随她去吧!更何况,即使是卖女儿,有谁的女孩值一斤金子。说出去,也未尝不是见有光的事!谢绝了接下来的晚宴,失魂落魄回家去了。打今儿起,这水便是泼了出去,回不来!
苏月见搬来父亲,没有产生想要的想法,反而使自己作了小,心里那是一个气,父亲都如此大度,自己在闹反倒小气,自知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这第一回过招张依娜躺着赢了!
两女人在这你来我来打着回合制,两封休书递到了殷士儒手里,他大骂胡闹。可接下来更胡闹的令他感到这个时代变化太快,自己也曾是一个开明之人,破了祖宗规矩的事也不少。可这样做是不是就太过了,没有先例可循啊。
“都是你个老头干的好事!”殷刘氏在枕边嚷嚷着,两个儿媳闹着要举办婚礼,这一下娶俩曾听人有办过,说是冲喜,可这新郎不在,多少为难两个老的了。
“你怨我?我又何曾怨过你?你明显在中间偏袒苏月。”殷士儒将头偏向一边,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