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湖,临近黄昏。
骆凤九来叫江无拘,应该回屋泡三元汤了。
江无拘从骆凤九那里知道自己的伤能好这么快,和一直泡这个三元汤有很大关系,他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大家担心,所以很干脆的就跟着骆凤九来到了屋里。
骆凤九已经把汤放好了,正要过来给江无拘更衣。
一开始解去外面的长袍时,江无拘还很大方,甚至还像往常一样调皮的伸了下舌头。
可当骆凤九要帮他脱掉里面的衬衣衬裤时,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连忙挣脱开来,吞吞吐吐的说道:“凤九姐,我。。。我自己来。”
骆凤九可能这几天已经习惯帮他更衣了,突然见他这么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怎么?还害羞了?”
江无拘有些手足无措:“这些天。。。都。。。都是你。。帮我?”说着指了指自己。
“是啊,你跟个死人一样动都动不了,我不帮你谁帮你啊。”骆凤九边说边动手。
江无拘跳开一步:“凤九姐,我。。。我已经是大人了。”
骆凤九突然才意识到,江无拘真的是大人了,前些日子,他昏迷不醒,自己那么做自然没什么,可是现在他已经醒了,男女有别,骆凤九不禁突然双颊绯红,摸上去还有些滚烫,平时的那股冷艳高傲荡然无存,换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娇艳羞涩。
骆凤九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心还在砰砰的跳,平日里自己把他当成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总是以他母亲的身份去管教他,其实自己比他也年长不了几岁,两人都正值芳年华月,如今这么亲密的行为现在想起来竟是那么的尴尬。
骆凤九和衣而卧,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着和江无拘相处的种种场景,今晚注定将是一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
我喜欢他?我可以喜欢他吗?我对他的这种情感是喜欢吗?
他喜欢我吗?会不会只是把我当成他心中那未曾见过的母亲。
我在利用他,今后我们迟早要形同陌路,我怎么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他?
江无拘坐在药桶里,脑袋里同样像是一壶烧开了的水。
自己一直以为,凤九姐在自己心里就像母亲一样,自己对她无比的依赖和信任,舍不得离开她,看见她心里就觉得很踏实,虽然她平时总是对自己一副冰冷的样子,像母亲一样训斥着自己。可真当自己遇到危险,受到委屈时,她就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挡在自己前面,自己也习惯了在她的羽翼下做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
如今,男女之间的情愫竟油然而生,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喜欢着她。
江无拘泡了很久发现这水温怎么还这么烫,随着热气,他脑子里一直不停的胡思乱想。
“好想将自己泡在一桶冰水里。”
可现在还没到冬天,上哪里去找冰水,江无拘无奈只好起来。
穿好衣服,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分散开自己的注意力,想想今后去赤沙边城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大病初愈,加之今天萧云起师徒来了后,一起有说有笑玩了半天,竟然有些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无拘就来到湖边,昨晚看来睡得很舒坦,惬意的伸了伸懒腰,便开始练起了他的衍微功。
以前自己对练功没什么兴趣,经历这次的事情之后,江无拘觉得自己既然身在江湖,就要好好练功,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亲人倒在面前而无能为力。
江无拘点燃了心里的那把火,那把火在注入的黑暗力量下熊熊燃烧,练起功来竟然比以前快了许多。
骆凤九几乎一夜未眠,临近天亮才小憩了一会儿,但她心中一直放不下江无拘,去找他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来到外面,看到他认认真真的练着衍微功,再也不是以前那副一说练功就偷奸耍滑的样子,心里也感到比较欣慰,毕竟今后如果真要去赤沙边城的话,没有些功夫自保的话将会寸步难行。
骆凤九出来时,江无拘已经大概练了半个时辰,骆凤九完全看不出他大病初愈的样子,身姿功法看上去有模有样,暗叹这黑暗力量居然如此强大。
骆凤九没有打扰他,回去准备给他弄点吃的。
江无拘越练越来了兴致,只见他凝气于掌心,奋力的向湖中心拍去。
顿时,这个沧湖的水就像海啸一样向空中卷起,盘旋在空中,久久不下落。江无拘看了看远处的九重楼,对比了一下,足有七层楼那么高。
江无拘顿时惊呆了,自己何时有了这样一股强大的力量。
自那灰衣男子高山仰治好自己的伤也就三四天功夫,难道自己这是一步踏入了河与海境?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掌心收回,湖里卷起的巨浪却并没有随之停下,还在不停的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