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初升的红日照在朱雀街的街上。
一如往日,这条重都城最有生气的街上开始忙碌起来。
小贩的叫卖声穿梭在东西南北,各大小巷,小气的城里人在和他们不停的讨价还价。
虽然在城外数百里的巨龙之谷,大战一触即发,但这里的人们似乎并不关心。
数百年来,重都城固若金汤,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支军队,能够踏入重都城半步。
因为,这里不光有中土最强的重都铁骑,还有历代帝师的守护。
他们只需在这座最安全的城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无需担心战乱与饥荒的突然袭来。
尤其是这座城里最默默无闻的朱雀街,平日里连拿剑的江湖人士和骑马的士兵都很少路过。
可是,今日,从远处,却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诧异的小贩们停止了叫卖。逛街的也自觉地退到了街道两边,给浩荡而来的重都铁骑让道。
多年以来,这些人何时见过如此阵仗。
“老胡,你看看今儿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胡说什么,太阳每天从青龙门方向升起,白虎门落下。从没错过。”
“那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重都铁骑?”
“难道是去巨龙之谷的?”
“去巨龙之谷不应该走青龙街吗?来我们朱雀街做什么?”
“说不定是城里来了刺客,他们正在搜查。”
“老胡,聪明啊,朱雀街确实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处,就说你那酒窖吧,我看就能藏不少人,要不我去帮你看看,别到时候落个窝藏刺客的大罪啊。”
“我呸!这个时候除了我那婆娘在酒窖里整理那些个破酒坛子,有个屁的人。”
“也是,还别说,你那婆娘力气是真大,老胡,你可真有福。”
“有个屁的福,臭婆娘老跟我顶嘴,喂,你怎么知道我那酒窖能藏人的?你什么时候去过?”
“我瞎猜的,我去那里做什么,行了,别废话了,他们过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青年男子眼神凶狠的看着街两边。
刚才还在闲聊的众人立即停止了交谈。
“那银羡龙的话靠得住吗?”
走在第三排的两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老人问身边的中年人。
“应该没错,无面侍大人当时也在场,他还夸赞银羡龙,说他聪明能干,很是看好他,说不定今后咱还得倚仗他呢。”
“哼!倚仗他?无面侍大人那是看他目前还有一丁点儿利用价值,等君上打开天门,你我升为神格,到时候,还用倚仗他吗?”
“护尊大人说的是,到那个时候,这些人就都如蝼蚁一般,瞧都懒得瞧他们一眼。”
“满波啊,这一次你我可要抓住机会,只有让无面侍大人高兴了,他在君上面前一句话,可比得上你我努力半辈子啊。”
“是,这次一定铲平沧湖,肃清陆知先的那些余孽,让君上和无面侍大人真正没有后顾之忧。”
“嗯!陆知先一死,那沧湖就像一个被剥了壳的生鸡蛋,吹一口气都能吹破它。”
“就算有那结界,护尊大人沧澜剑出鞘,还不是就像刺破鸡蛋壳那么简单。”
“哈哈哈,满波啊,你可真幽默!”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
护尊俞白首突然使劲吸了吸鼻子。
洪满波也使劲问了问:“这似乎是烧鸡的香味,好久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烧鸡味了。”
也不等护尊发话,洪满波便对前面的洪沉浪说:“儿子,去买五只烧鸡来尝尝。”
洪沉浪翻身下马,顺着香气来到了李家烧鸡铺。
李婶认得此人,那年,在城南,是他们差点杀了江无拘,便没什么好脸色。
洪沉浪也懒得计较:“来五只烧鸡。”
李婶极不情愿的把烧鸡给了他:“一只烧鸡十文,共五十文。”
洪沉浪随手掏出一个银锭,扔给李婶:“不用找了。”
李婶慌忙中没有接住,在地上找了半天才找到那锭银子。
“哼!有钱了不起,老娘还不稀罕呢。哎!那个该死的江无赖这些年也不知去哪里了,要是他在,今天还不得闹翻天啊。”
护尊拿到烧鸡后也不顾及形象,掰下一个鸡腿就啃了起来:“诶!真香啊,你我在重都城这些年,还真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洪满波吃了一口,也是连连点头:“你我天天山珍海味,还真不如这个吃着舒服啊。”
“等从沧湖回来,多买几只,顺便让无面侍大人也尝尝。”